可是正在这个时候,只听那座房子旁的小巷中,突然一声响亮,一道白烟划过,屋顶上木柱旁站立着马面忽然一声惨呼,一个跟头就从房顶上栽了下来,重重地跌在街面上。
这街道上,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就盯上了那立着木柱的房顶。
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众人很快又听到了一声响亮,这响亮就正如放了一个鞭炮,然后又涌起一道轻烟,还在四面察看的牛头也“嗖”地一个跟头翻了下来,他的脚刚刚落地,人就突然倒下,然后才发出了一声惨呼。
他的这种惨呼,就和马面发出的惨呼一模一样。
江心秋月留在原地,保护杨雨丝。杜沉非、谢独鹰却立刻翻身而出,直跃上那房屋,正在这个时候,只见这屋后的小巷中早已有一条人影掠上。
这人,好快的轻功身法。
只见这人一袭白衣,手一扬,手中忽然就多出一柄银光闪耀的长剑,又见剑光一闪,那根粗大的木柱立刻就被齐齐削断。
好优雅的一剑!
木柱上的吊着的毛野生与白珠两个人,登时就落了下来。
杜沉非与谢独鹰同时拔出了刀剑,立刻就削断了毛野生与白珠身上的麻绳。
那一根被一剑削断的木柱立刻就翻滚下去,重重地落在街道上。
杜沉非定睛一看,立刻就看到了一张带着笑意的脸,这张脸白皙而俊美。杜沉非虽然是男人,但是他也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英俊的一张脸。
这张脸上,似乎永远都带着那一丝邪魅而无法言喻的微笑。
这样的微笑,看起来很得意,就像是一个刚刚中了状元的书生,也像是一个即将步入洞房的新郎。
这个时候,这个人,就站在屋脊上,他站立的姿势也看起来十分随便,甚至有点儿吊儿郎当,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和风采。
他的白衣,看起来也总是如此洁白。令人感觉,这人仿佛就是来自方外的仙人。
来的这个人,正是段寒炎。
杜沉非一看到这个人,脸上立刻也露出了愉快的神色。
杜沉非立刻就冲了过去,我住了段寒炎的手,愉快地喊道:“小段。”
段寒炎也立刻笑道:“大哥!你好啊!很久不见!”
很快,杜沉非、段寒炎、谢独鹰、毛野生、白珠五人,立刻就落在了杨雨丝和江心秋月的身旁。
而就在这个时候,江心秋月也看到了段寒炎,看到了这两道修眉若聚山川秀气,一双河目似分秋水澄清。段寒炎也看到了江心秋月,看到了这眉画春山而淡浓多态,眼横秋水而流转生情。
二人立刻相视一笑。
杜沉非一扭头,也立刻看到了两个人。
一看到这两个人,杜沉非的愉快立刻就又增添了几分,这种愉快已完全接近得意,就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什么困难中,都即将取得胜利的愉快和得意。
这两个人,前头一个微胖的年轻人,脸如满月,气宇轩昂,穿着一袭灰布衫,微挺着肚子,右手提着一柄横尸铁尺,走得四平八稳,慢慢地从巷子中走了出来。
这个人走路的姿态,完全就像是一个少年得志又即将荣迁的官场才子姿态,他似乎永远都对前途充满了一种十分奇特的自信,这种自信中又带着些须睥睨一切的傲慢,似乎当世名公巨卿,鲜有入其目者。
他的身旁,跟着一个瘦瘦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的脸上似乎也常常都带着一丝笑意,但是他与段寒炎不同的是,段寒炎是嘴角带着笑意,而他却是一对明亮的眼睛里饱含着一种奇特的笑意,这种笑意,看起来就如同一个正打算恶作剧的坏孩子,在等着看别人的倒霉和狼狈。他的手中提着一管杜沉非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三条铁管绑缚在了一起。可是奇怪的是,这三根铁管下又有一个弯曲的木托。
来的这两个人,却不是别人,正是鱼哄仙和吴最乐。
还未等杜沉非开口招呼,这两个人已经笑眯眯地喊道:“大哥!”
杜沉非也在笑眯眯地看着这两个人,然后立刻就走过去,握了握鱼哄仙的手,拍了拍吴最乐的肩,大喜道:“几位兄弟,你们来得好!这个时候非常好!你看这天气都已变得好了很多!太阳都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