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把剑,是一把看起来很奇特的剑,剑刃上密密麻麻都是白森森的倒刺,这些倒刺,让这把剑看起来就如同一副皮肉不存的鱼骨。
这把剑的剑尖,看起来就如同一个蝌蚪。剑尖很细,细得就如同针尖;距离剑尖三寸的地方,又忽然变得很宽。
蝙蝠正在看着自己手里的剑,冷冷道:“很好!今天,不用我的蝙蝠,只需要这把剑,我也可以杀了他。”
泰歌尔也在看着蝙蝠手中的剑,他看了很久,才大笑道:“好!好!无论是什么人,只要被你的这把剑刺入身体,都绝对是他的不幸。”
蝙蝠冷冷道:“他的五脏六腑,想必会更加不幸。”
蝙蝠的这句话,不是一句很好笑的话,完全没有半点可笑的地方;蝙蝠说的这件事,也绝对不是一件很好笑的事。
但这个时候,泰歌尔却忽然又是一阵大笑。
泰歌尔并不是一个很喜欢笑的人,但他常常都在大笑。
尤其在面对强敌的时候,他笑得更加频繁,也更加大声。
他笑,是因为他是个心理学研究者。
他觉得,能运用心理战术的时候,就绝对不要去和敌人力战与苦战。因为相对于力战来说,心理战不但更致命,也更能收获事半功倍的奇效。
他很明白,对着敌人大笑,本身就是一种能削弱敌人实力的心理战术。
一个人的信心,就仿佛一道城墙。
而敌人的笑声,就如同敲打在城墙上的风雨。
也许,在短时间内,这些风和雨,让人根本就看不出对这一道城墙造成了什么伤害。
但时间一久,无论多坚固的城墙,都会在风雨中瓦解崩塌。
所以,泰歌尔的这种无缘无故的大笑,也不会仅仅是无缘无故的大笑。
他看着段寒炎大笑,就在于他想杀死段寒炎之前,先让段寒炎的信心瓦解崩塌。
只要段寒炎的信心如同城墙般倒塌,这个时候,蝙蝠就可以出手,一剑就让段寒炎的生命彻底结束。
在这样的生死之战中,一个人如果丧失了信心,就必死无疑。
这个时候,钱很多与房子大的脸,已完全变成了死灰色。
他们已完全丧失了在这八个人的围攻下还能活着离开的信心。
在泰歌尔与蝙蝠的眼里,钱很多和房子大和两个死人几乎已没有区别。
段寒炎的脸色没有变,但他的心却在一点点往下沉,他忽然发现,自己的信心,也在这泰歌尔的大笑声中一点一点地流失。
无论如何,段寒炎都绝不能让自己失去信心。一旦失去信心,他就将惨死于蝙蝠那把满是倒刺的剑下。
而在泰歌尔的笑声中等待,就足以能让他的信心丧失。
泰歌尔依然还在和蝙蝠说着一些完全不具备任何趣味性的话题,但他们却笑得很愉快,也很大声,就仿佛每个人都在讲着对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幽默故事一般。
段寒炎如果还不打算被蝙蝠的剑一剑刺穿,然后看着自己的肠胃满地打滚,他就绝不能再等。
于是,段寒炎的手在腰间一探,忽然间有一阵弦音腾空而起,一柄软如杨柳枝的长剑立刻就出现在段寒炎的手中。
当这柄剑刚一出现,段寒炎的人,也立刻就出现在蝙蝠的面前。
他的行动,快如脱兔。
他手中的剑,快如飓风。
他这一剑的目标,是蝙蝠的咽喉。
一剑穿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