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老夫人冷声一哼,“郑氏,你还跟我这老婆子玩刚烈,你这是想逼死我呢还是想逼死你自己?”
“儿媳嫁进尚府这么多年,只求您这一次,希望您能公平一点!”三夫人这一次抬起了头,露出了满是血迹的额头,衬着那张惨白的脸,看着甚是恐怖。
二姨娘在帘外见着三夫人如此不开窍,便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对着尚老夫人行了礼,而后才转身对着三夫人。
“三弟妹,二嫂也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应该看开些,这样吧,七小姐出嫁时,我这个做二嫂的一定添一笔厚厚的嫁妆,让七小姐嫁去张家的后半辈子都不愁吃穿。”
二姨娘晓以一些好处许诺。
二姨娘的娘家也没比三夫人强出多少,可她身份是嫡出,最重要的是她嫁的是大老爷,是尚老夫人的嫡出的儿子,虽然大老爷并不喜爱二姨娘,但是丝毫不影响尚老夫人对他的疼爱,连带着尚文婷都受宠。
三夫人抬头望着站在她的眼前二姨娘,只问道:“既如此,为什么二嫂就不这样想着将二小姐嫁与那张家去?”
二姨娘一听她竟然这样反问起来,也是第一次抵抗她,眼神不禁瞪大,转而怒声而起,“掉水里的是你的女儿,不是我的女儿,我能多赏几个嫁妆钱,那已经是很看得起了,你别给点脸就杆着往上爬。”
若说尚老夫人的媳妇们,这二姨娘的性子却是跟她最接近的,自私不讲理,爱占小便宜,吃不得半点亏。
“别跟着这下作妇啰嗦了,去叫了人将她拖出去,让人好生看着她那院子!”尚老夫人对着李嬷嬷下命令。
二姨娘在一边道了一句,“让人绑了回去是行,可要是她乱说话,惹得府中不得安宁怎成?”
这逼急的兔子还咬人,看三夫人这情况,怕是被逼到了这一步,她死不算什么,可要是再让二小姐受点不清不白的,那名声就真的臭了。
“她要是敢说,就让她说,这府里,我说掉进水里的是七小姐,那就是七小姐,哪个丫环婆子敢乱传,乱棍打死去!”尚老夫人恕着吼道。
李嬷嬷见着尚老夫人如此果决,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退了去,想着找两个靠得住的婆子将这三夫人给绑回院子里去。
见着李嬷嬷退了出去,二姨娘冷哼一声,威胁道:“三弟妹,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你这样挣扎于你没有任何好处,要知道,你除了七小姐可还有五小姐和小少爷,要是惹了老夫人不快,也不要指望着他们能有更好的去处。”
既然软的不行,那直接就上硬的。
三夫人听着,只瞪着一双大眼,狠狠地望着二姨娘。
二姨娘被瞪得极不自在,扯了一下手中的帕子,“你别这么瞪着我,要怨就怨你是这么个贱命,所以你的女儿也只能是这么个命!”
三夫人咬着牙,道:“二姨娘,您就不怕您做这样的事,总有一天会遭报应吗?”
听着这话,二姨娘的脸明显的抽了一下,心里虽有些亏着脸上却要强装没事人一样的,“三弟妹,你这话就岔了,我又没做亏心事,老天也报应不到我的头上去。”
尚老夫人见着两个媳妇对上了,她便乐得看一会戏,端起李嬷嬷为她准备的茶水吃了起来。
只是这戏才刚刚开演,二老爷尚国傅跑了进来。
二老爷见着自己的妻子跪在了地上,也忙对着尚老夫人跪了下去,也不管发生什么事,只是猛地磕头,比着三夫人还凶狠,一边磕着一边求饶着:“老夫人,儿子给您磕头了,求您了,儿子求求您了!”
尚国傅的突然出现,让尚老夫人更加的头痛起来,一个个都不是省心的人。
突地将茶杯重重地往案几上一放,怒道:“你们这到底是唱哪出戏了,我又没逼死人,你们求我做什么?”
二老爷只是依旧地边磕边说道:“老夫人,我们这一房不求啥吃好喝好的,只求您让孩子们一个个都安妥一点,让我跟郑方言为尚府做牛做马都行!”
还不得不说,这二老爷跟他的三夫人还真是一样性子的人,就连求人的话都是用得差不多的词,都是懦弱得不敢把自己当成是主子来看待,也怨不得下人也不将他们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