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上的绷带再一次被解开,白色的药膏已经稀释。
王小碗将洛小北的脚放在木盆边缘,再用棉布小心翼翼的擦掉药膏。
原本有拳头大小的伤口,竟然全部愈合了,只留下一道粉色的痕迹。
“你这体质倒是越来越好了!”王小碗将手中的绷带扔掉,又取了新的膏药为她敷上,直到再次包扎好,这才端了木盆洗手。
洛小北的体质一直不同于常人,王小碗知道,却不知道这么重的伤也能在短时间里恢复。原本需要一天的时间,这才过半,那伤口就已经恢复,虽然还有淡粉的痕迹,也用不了多久,便会恢复到之前的白皙,连疤都不会留。
再奇怪的事都见过了,对于洛小北这一件倒也不稀奇了。
“既然伤口已经恢复,我们这时就走吧!”提出来要走的是王小碗。
山下的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公输恒也不曾露面,难不成要任由那两边的人打起来不成?
虽然此事与两人并无关系,他们也可以选择在此时离开,到低,陆哲和他们还在下面。
洛小北没有任何异议,这件事王小碗不提,她也会先说的。毕竟,她想下山的心情,比起王小碗还要更加急切些。
“你不去和你的师叔告别?”一脚踏出院门,现在的洛小北神清气爽。
陵墓中带出来的狼狈和疲倦早就烟消云散,现在的她,又恢复到了一开始的精力满满里。
从被开爷带走开始,她的每一天都在警惕中度过,既要时刻注意周围的环境,又要防备着别人会不会来伤害自己。
所谓的被迫害妄想症大概就是这样来的。
“不过场面上的称呼而已,能收留这半天的时间,也算是将这场关系彻底了结了而已。”王小碗步履缓缓,从洛小北身旁而过。
园林中的风景美不胜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闲心来欣赏。
洛小北跟着王小碗往前而去,回头看了一眼,对着廊下立着的白衣白裙,微微含笑看着她和王小碗的女子,颔首,转身大步离去。
“她都要害你,你怎么还能对着她笑得出来?”王小碗没回头,声音轻柔。
出了这园林,放眼望去,远处崇山峻岭,层峦叠翠,烟雾缭绕,夕阳薄暮,平添了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庄严肃穆。
洛小北深吸一口气,视线落在远处的盛景上,凉薄的唇微微张阖,“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一个已经不在的人罢了!”
苏黎那样的做法,洛小北不赞同,却也没办法学得来。
她向来是眦睚必报的人,说自私也好,冷漠也好,对洛小北来说,任何东西都没有自己这条命来得重要。
至于成全别人——她只要成全自己就够了!
“我看,当初那个女孩子,除了将爱和喜留下来,还留下了另一样!”王小碗加快了步伐,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夕阳渐渐隐去,这下山的路,走了还不到一半。
洛小北点头,也跟着王小碗提了速度,“谁说不是呢?”
苏黎那么聪明,将自己的喜欢和高兴全部留给了杜阳,自然也不允许杜阳将他的喜欢和高兴留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