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那已经近乎透明,并且随时都有被冲开的危险的玻璃罩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将右手的铜钱放置于左手手心。用力一划,横亘整个手心的伤口立即涌出大量的血液。
他将沾有血液的铜钱放置于玻璃罩的上方,只听“噌”一声,原本还用力顶撞的巨手仿佛被火焰烫伤一般迅速收了回去。
左手握拳,血液滴在玻璃罩上方的铜钱上,苏晓右手掐出符诀,口中喃喃有声。伴随着他的动作,只见他周身布满白色的雾气。
这雾气丝丝缕缕从他身体中钻出,又快速在身体周围裹成一团,仿佛一个白色的蚕茧,从头到脚密不透风。
已经近乎透明的玻璃罩隐隐有裂开的痕迹,苏晓收回左手,那铜钱竟然向上弹起,并且触碰到苏晓身体周围额白雾时,就仿佛一个巨大的可以自行吸收的瓶口。
那些白雾全部钻进了铜钱中心的圆孔里,那里仿佛有一个广阔的容纳空间,进去的白雾不见丝毫踪影。
苏晓右手快速动作,飞甲的尖啸声在黑暗中响起,在玻璃罩的上方,正好与铜钱相互碰撞。
“咚——”这一声仿佛来自远古古刹的钟声在玻璃罩上方炸开又在山谷中不断回响,这声音悠远绵长,仿佛跨越几个世纪的时光,穿透浩瀚的星河和绵延巍峨的山脉,带着涤荡世间污秽的力量,谱写一出一支正义的梵歌。
玻璃罩炸开金色的光芒,将被黑夜遮盖的山谷照得透亮,阴冷的雨水瞬间停止,赶尸匠身后的尸体快速融化并倒下。任凭他如何摇晃,他手中的铃铛仿佛失语的老人,带着脆弱不堪的轻吟,却再无半点清脆的铃声。
陆哲的帝休剑打在他的膝盖上,他重心不稳向后退去,陆哲脚步轻缓,一抬手,铃铛便飞了过去。
赶尸匠惨白的脸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双目失去颜色,整个人已经呆滞。
苏晓右手一收,铜钱落到玻璃罩上,如同石子落水一般在玻璃罩上荡开层层涟漪,金光骤然退去,一切回归于平静。
洛小北将女尸放了下来,冲到苏晓身边,急切问道:“二师兄,你感觉怎么样?”
苏晓脸色苍白,浑身冰凉,摇摇头,好看的桃花眼眨了眨,“我没事!”
有没有事洛小北怎么会不知道,她虽然对阵法不精通,但是阵法的名字以及如何布阵这些她都记过,苏晓用的是阳怒阵。
利用阳护阵的原理释放身体最大的阳气,用小七关将这些阳气聚集起来形成气场,避免外散,然后利用飞甲的破掉身体周围的阳气,在气场破裂的一瞬间,阳气强度不亚于借阳的程度,虽然只是一瞬间的爆发,但足以克制这寺庙废墟下的阴邪。
苏晓现在浑身冰冷,阳气受损太重,已经不适合在寒冷的夜晚继续耗费,这样冷意只会越来越重。
阳气受损,阴气过重,夜间又正是阴气旺盛之时。
“你先歇会儿!”洛小北拍拍苏晓的肩膀,把他扶到了王小碗旁边,又快速往陆哲所在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