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右正大人梗着脖子怒道:“本大人可还要找你要拘鬼令。”
小道士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抑制住心中,将柳清妍放出来,把这些人杀尽的冲动,他冷声喝道:“这位大人可真真是,好大的官威!贫道倒想问问,你官居何职?”
右正大人冷冷说道:“本大人姓朱名威,官居道录司右正。怎么着,你个小道士。”
小道士也冷冷说道:“自然会有个说法。朱右正,你不是一直在问,贫道是谁吗?”
“好,你听好了,贫道便是天一派的道士张天一!”
这话一说,那些道人个个大惊,齐声惊呼道:“小,小神仙!”
“你便是名满京城,传说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小神仙?”
右正大人脸色一僵,咬了咬牙,他犹自嘴硬:“便,便是小神仙,又,又能怎样?”
小道士淡淡说道:“也不怎样,不过是前几天在皇宫,和韩少傅一起,陪着官家和圣人用了顿御膳。”
他指着朱右正,厉声喝道:“贫道不知你这右正是几品。可不管是几品,请相信,你马上就会变成无品。到时,贫道看你到哪去发你的官威。哼!”
话完,他一扬袖,喝了声:“走!”
一听这话,朱右正脸色大变。他脸色阴晴不定,站在那想了一下,忽然从嘴里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的哀嚎。
他兔子般地窜了过来,拦在小道士身前,当头便是一个长揖:“小神仙,你是神仙啊,哪能跟我们凡人一般计较?这次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这位神仙。求小神仙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一次,小的再也不敢了。”
前倨而后恭,真小人行径!小道士懒得理他,绕过他就要走。
却不料朱右正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把抱住小道士的大腿,哭道:“小神仙啊,小的家里花了天大的力气,才为小的谋到这右正之位。小的坐上去才不到两个月,这要是被撸下去了,家里定会生生打死小的啊!求小神仙饶命。”
见他哭得可怜,小道士便有些犹豫。朱右正急急再说道:“小神仙,其实只要你报出名号,小的便是有十个狗胆,也万不敢冒犯你的仙威啊!京师谁不知道小神仙你神通广大?”
小道士心中长叹,我去啊,我哪知道我的名号这般管用?我哪知道不过是用了顿御膳,就能将你吓成这样?
看朱右正如小狗般地看着自己,小道士终不忍心:“你起来吧!”
“好好想一想,那拘魂令是怎么丢的。若是贫道将吴姐姐寻了回来,贫道便饶你这一次。若是寻不回来,那就休怪贫道无情!”
朱右正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他从地上爬起,急急跑到那群道士中间,说道:“这拘魂令我一直贴身藏着,好好地怎会不见?大家赶紧想想,这是怎么回事。想到了,我必有厚报,定有厚报!”
一道士问:“大人是不是不小心掉了?”
朱右正摇头:“不可能!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是加了十二分小心,万不可能掉了。”
“大人,你确定这拘魂令在身上时,是什么时候?”
朱右正想了想:“酉时,用过晚饭后我还摸过,那时确定还在。”
“酉时?莫不是,是那醉道人?”
朱右正一听,立时跳了起来,大叫道:“是他,定是他。”
他跑到小道士面前,点头哈腰地说道:“小神仙,小的知道了,知道是谁偷走了拘魂令。是一个醉道人。”
“醉道人?”听到这三个字,小道士心中大动。
朱右正急急说道:“是他,定是他。”
“今日酉时,我等赶路累了,就找了处空地,休息一下。”
“用过干粮后,小的一时酒瘾上了头,就取出酒壶,美美地喝了几口。”
“喝的正上过瘾时,路边却钻出一个臭道士,嚷嚷着什么,天下道士是一家,叫小的请他喝酒。”
“小的自然不愿意,这酒可是临安王家的桃花酒,还是十年陈酿,小的也是花了不小的力气,哪能让给一个不相关的路人。”
“见小的不理他,那道士便取出银子,说要花钱买。小的哪在乎这点钱,就赶他走。可他只是不走,厚着脸皮凑过来,说没得酒喝,也得闻下酒气。”
“有这么一个臭道士粘在身边,小的喝酒的雅兴便全没了。一怒之下,小的便叫大伙赶他走。推推攘攘中,那臭道士就在小的身上撞了一下。现在想来,那块拘魂令定是在那时,被他使出手脚,给偷了去。”
嗜酒如命?我去啊,这话里的那臭道士,怎么那么像我的一个故人,不会这般巧吧。
小道士心里嘀咕,便问:“你且说说,那道士生得什么的模样?”
朱右正说道:“那道士生得五大三粗,不像个道人,倒像个武夫。他身后有背着一个奇形怪状的包裹,腰间别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他身上脏兮兮、臭烘烘的,还有股极冲鼻子的酒味。那酒味重的,就像在酒里泡了七天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