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何听不出。温明道:“慕容先生,虽然东骨门名声不佳,但薛先生是司空家上宾,这次出来也是为了保护小姐,有他在,小姐的安全才能万无一失。”
慕容羽冷哼一声,也不说话了,薛信不断冷笑,温明坐了下来,问慕容羽这几年的事情,他只支支吾吾的回答,不悦之色,溢于言表。
司空玫没听他们说话,在这医馆内走了起来,转过两圈,到了内房,一列陈设,都是整齐有序,阵阵药香或者奇怪的味道在整个房间弥漫开来。她走了两步,猛然见到一个黑色物事,却是一个大方木盒子,足能够装下一个人,若不是盒子是菱角分明,上面紧紧盖着,两侧都有不小的孔,她会以为这是一个棺材。
她用手敲了敲,笑道:“不知是个什么东西?慕容爷爷总是爱搞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又哑然失笑,自道:“不会真的是个棺材吧?”
“咄,你是谁?在干什么?”突然传来喝声。
司空玫看去,有一人坐在榻上,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不过面有病色,他同样盯着司空玫,见她不说话,道:“你在干什么?”
司空玫笑道:“你又是谁?在这儿干什么?”
“这里是医馆,我当然在这儿治病了。”他咳嗽两声,道:“我看你精神这么好,一点都不像病了。”
司空玫笑道:“你是大夫么?怎么看的出来。”
少年突然一笑,道:“真是说不过你们,算了,我懒得解释了,慕容大夫说那个东西不能动的。”
司空玫一呆,觉得这少年笑起来格外好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道:“我又不认识你,好了,我要休息了。”说着,连着咳嗽几声,倒下去,盖上了被子。看起来,他心情十分不好。
司空玫有些不屑,但心中何等高傲,想不到这么个少年敢对自己这样,于是道:“你不说就别想睡了。”
她几步上去,将被子掀开,右手抓向少年的左肩,道:“看你不说。”这一掌来势汹汹,显然是出了力的。少年惊觉,轻喝一声,右手突然从里探出,两掌相对,司空玫退后,那少年却丝毫不动,皱眉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旋即又道:“你没事吧?”
“哎呦。”她轻叫道:“怎么你?”她看着自己的手掌,红通通的,像是被火烧了一般,暗道:这少年掌力怎会如此厉害,倒是个什么邪门法子?便喝道:“你到底是谁?”
那少年道:“姑娘,咱们互不相识,又没什么交集,何必问我名字呢?你快走吧,莫要打扰我休息了。”司空玫看去,见他眉宇之间萦绕着一股阴气,愁云紧锁,眼里却如同辰星一般明亮,带着纯净无暇。
她道:“你不说我可就不走了,看你怎么睡得着?”
少年坐了起来,骨子里似乎也有一股倔强,道:“你不走就不走吧,正好我睡饱了,起来活动活动。”他打个哈哈,又伸了个懒腰。
“你……”她哑口无言,刚才自己的确打扰到了他,但那又如何?她是何人?堂堂司空家族二小姐,这少年籍籍无名,又是个病人,竟然对自己如此,问个名字还吃了憋,这辈子被人当掌上明珠一般捧着,现在被这么个少年戏弄一番,怎能不怒?
司空玫道:“你不说我便要打到你说。”双掌齐出,此为‘巽幽掌’,掌力如同阴风,浮沉绵厚,一掌打了过来,少年一惊,只觉得呼吸阻滞,正待运掌反击。
“慢!”慕容羽突然冲了出来,袍袖一挥,将司空玫的掌力打散,道:“小玫,你这是干什么?”
司空玫嗔道:“这个人好生无礼。”
薛信走了进来,道:“是吗?又是个找死的么?”
温明也进来了,问道:“小姐,他怎么了?”他看了看司空玫的手掌,怒道:“好小子,你竟敢伤了小姐。”旋即一惊,暗道:“这是什么功夫,掌力中的火性如此厉害。”
少年道:“你问问她自己,若她不向我出手,怎么会伤到自己?”
薛信冷笑道:“她打你是应该的,你只能受着,不能还手,而你自己找死,还了手。”想要出手。
慕容羽拦住道:“这是我的病人,你想干什么?”
薛信道:“干什么?他伤了小姐,自然是要死了。”
慕容羽怒道:“这是什么道理?小玫,是这么回事么?”
司空玫低头,对于慕容羽她还是万分尊敬的,如果别人对她好,她也会对别人加倍的好,慕容羽当初花了一年多时间为她养病,这份恩德,无异于再生。好一会儿,她才道:“我只是问他名字,可他呢,非不肯说,装什么清高,我就想打他一掌惩戒一下,只是想不到……”
慕容羽道:“只是想不到他功夫比你厉害,你自己反倒是受伤了。薛信,你说说,有心先伤人却反被别人所伤,反而咎别人的过错,是何道理?”
薛信哑口,看向司空玫,司空玫道:“算了算了,慕容爷爷,你快给我看看手吧,不然皮都要烫掉了。”
慕容羽走过去,看了两眼,在她手臂上点了两下,转身从房间的架子上找出一瓶药,道:“这是清凉粉,拿去外敷,三日便可无事。”司空玫接过,没好气的朝那少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慕容羽道:“他是个病人,你来打扰干什么?都这么大了,还是做事大大咧咧的。”司空玫吐了吐舌头,道:“我问他又没问你。”
慕容羽摇摇头,笑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这少年今早来投医,慕容羽给他把脉,也着实吓了一跳,这少年体内十分古怪,有四股内力流窜,三股压制一股,那一股却十分顽强,并且还想要渐渐吞噬其他三股内力,再加上情绪萎靡,少年的呈现病态,一躺就到了下午。慕容羽对他的病情很感兴趣,就将他安排在了这儿,知道他从远处来,旅途劳顿,情绪低落的来求医,便让他休息一会儿,准备晚上再来看一看,所以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温明看了看这个少年,又联想起司空玫掌中的火劲,心中疑惑大起,对少年也起了兴趣。
司空玫喊道:“喂,你可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