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睡梦里的容子奕尚不知院里闹了这一出,待他醒了如以往般要酒喝时,已是日上三竿。
“容公子,叶统领吩咐,院里不准再供酒,今日起……怕是没有酒了。”书僮南韵怯怯道。南韵也是因才学被拐入院中的“吴乡第一神童”,然而再是神童,他才八岁的年纪实在太小些,恐怕很难完成生孩子这样大的使命。于是自上回容子奕与他的书僮谈了谈关于识字的问题,南韵便顶替了原来的书僮分配为伺候南字号房内书生的书僮。
容子奕皱一皱眉,沉吟一刻,踱开几步,挥一挥手,道:“那就罢了。今日的策题可送来了?”
“送、送来了。”南韵答应着将书案为容子奕布置好。
容子奕款款步至书案前,提起笔,却见南韵仍怯怯地在一旁望住他,便问道:“怎么,还有事?”
南韵本就胆小,被容子奕一问忽地涨红了脸,道:“那、那个……酒虽然不行,或者酒酿圆子之类,南韵还可以为公子弄来。”见容子奕迟迟不接话,南韵垂下头,恨不能把脸埋入胸口,道:“南韵不才,无法为公子分忧。”
容子奕哑然失笑,道:“酒酿圆子……很好,我倒还未想到。那便劳烦南韵了。”
得了容子奕的肯定,南韵转羞为喜,连蹦带跳地跑出了南四房,又连蹦带跳地跑了回来,果然端来一碗白嫩嫩的酒酿圆子。
容子奕本不好甜食,原想回头丢给于浩然代为解决,然而南韵自拿来这碗酒酿圆子便赖在南四房用晶晶亮的眼神一直望住容子奕不放。容子奕无法推脱,写完政论便作滋味状将这一碗全吃下去,南韵方才心满意足地带着政论走了。
是夜,景离又悄悄入了容子奕的床帏。望住容子奕熟睡的脸,蜷缩在床角的景离忍不住小心地凑近他、伸出指尖滑过他微微张合的唇瓣,咬唇轻笑道:“酒酿圆子也能醉,天下第一才子,真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