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定猝不及防一吃痛,整个人不自觉“嗷”地一声蜷缩起来,旋即又强作镇定地捏拳踩脚勉力想平复了模样。
见他此状,月白掩口一笑,道:“行啦,我们也是多年的情分了,何必在我跟前强装。这几日我天天瞧你,明明身子还没好行路举止皆是笨笨拙拙的,还学人监视呢。若不是我瞒着主子,你早要再挨四十大板了。”
云定的耳根更红了,干干一笑,道:“多谢锦绣小姐。”他立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自掌一巴,更正道:“一时昏了嘴,求月白姑姑见谅。”
月白一怔,良久方道:“每回听见这旧名,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云定望住她,切切道:“锦绣小姐,你受苦了。”分别时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官宦小姐,仆从成群,锦衣玉食,而如今却沦为下等侍从,期间酸苦,唯有自知。
月白淡淡一笑,神情模样倒有几分像容子奕,道:“能得如今的模样,已是蒙殿下恩泽,我已然知足。”
云定微微携着几分羞怯,声音中却是坚定,道:“无论何时何地何等景况,锦绣小姐在我心中永远是锦绣小姐。”
月白又是抿唇一笑,顿一顿,道:“好了,回去吧,莫再来了。”
云定不敢多辩,点头应了便去了。
月白仍有几分沉浸在对于过往的追忆里,便在原地又立了一刻,收拾好心绪方往院中回转去了。
自家宴那日后,容子奕眼见着好了起来,无论是精神抑或饮食皆已回复过往的模样,原本干瘪下去的脸颊也略略丰满了回来。是而自春宴事变起为容子奕忧愁了几个月的月白亦终于可以过几日吃的下、睡的香的好日子,少女的脸庞亦更添了几分动人神采。
可不知怎的,素来便是天塌了亦好吃好睡的核桃,却突然闹起了脾气。
眼见端进核桃房里的肉被原封不动地端了出来,容子奕立刻感知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吩咐月白道:“姑姑快去瞧瞧吧。”
月白心里亦是焦急,赶忙答应着去了。
亲自下厨烹了几道核桃喜欢的小菜,月白推开核桃的房门。
核桃此时正将自己蒙在被中生闷气,可精神虽气着,身体却很诚实。闻见菜香,他的肚子不由地发出一串咕噜噜的声音。
核桃晃晃头,坚定一下自己的意识,皱紧眉头往被子里更深地埋一埋,喝道:“拿走!我都说了不吃了!”
月白放下饭菜,柔声道:“不是刚才那些,是我新做的,你也不吃?”
听见月白的声音,核桃眼眸一亮,双手把被子一掀露出脸来惊喜地看住她,道:“月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