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桂不解,低声问道:“小姐,为什么我们还要去大理寺?”
“啪”一耳光打在她脸上,孟宝盈怒气冲冲的说:“谁准你说话的?闭嘴!”
绿桂捂着脸不敢再言,绿樱直接龟缩在角落,孟宝盈缓缓打开木盒。只见楠木木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床黑狐皮褥,颜色纯正,漆黑浓密无一根杂毛。
孟宝盈用长长的手指,划过黑狐皮褥,皮毛油光水滑,根本划不出印记。孟宝盈又紧紧攥住黑狐皮褥的毛,想拽下来一撮,可皮毛太滑,她使劲的拽,也只扯下一两根黑狐毛。
孟宝盈脸色狰狞,实在忍不住,一把抽出马车屉案里面的剪刀,想对着皮褥扎下去。
绿桂恐慌的握住孟宝盈的手,颤声道:“小姐,万万不可,这是靖王殿下赐下的,毁不得!”
孟宝盈方清醒了些,这才停住手,放下剪刀,马车刚好停了,车夫说道:“小姐,大理寺到了。”
孟宝盈收起狰狞的脸色,重又恢复端庄的样子,整整衣角,由绿桂先下马车,搬出脚凳放好,她再扶着绿樱款款的走下去。
柳大人接到口信,又一次候在门口,孟宝盈紧紧将盒子捧在手上,再一次进了大理寺典狱。
谢怡心看到去而复返的孟宝盈,有点惊讶,“你又来做什么?”
孟宝盈笑语嫣然的走过去,将木盒放在床上,柔声说:“这是靖王殿下送我的黑狐皮褥,我怕心妹妹晚上冷,特意送来的。”
“不用了,你出去吧。”谢怡心并不领情。
孟宝盈仔细观察,谢怡心的确没有半分欣喜的神态,看来谢怡心对靖王果真无意,只是靖王对谢怡心单相思罢了。
孟宝盈又是放心,又不是滋味,自己求之不得的,却是谢怡心弃之不要的,可悲可叹可恨!
谢怡心论出身,论德容言功,除了长得好看一点以外,还有什么比得上自己!为什么那些男人都那么肤浅,只会看皮相呢?
孟宝盈心中气恼万分,但靖王交代的事,一定要做到,她仍耐着性子想拿出黑狐皮褥来,给谢怡心垫上。
没料到谢怡心根本不要,直接喊道:“麻烦将她带走,我不想看见她!”
女狱丞走过来,请孟宝盈出去,孟宝盈无动于衷,在床上抚摸片刻,发现绮罗被盖下面,也垫了皮褥,她不甘心的掀开一角,发现竟然是张虎皮褥,这才起身将黑狐皮褥收起,端正的叠好放入木盒。
最后孟宝盈离开时,捧着盒子,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迈着轻快的步子,出了大理寺典狱。
而广化寺的君非凡和曾若妍,现在还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
大理寺派来的衙役,已经把事件又原原本本从头细查了一遍,虽然没有谢怡心,杀害韩静如的直接人证,但谢怡心嫌疑最大。
而且她先是和死者韩静如有过争执,韩静如死亡当夜,莲心院大门又未落锁,种种迹象表明,莲心院当夜有人外出,而井沿边的脚印,从大小和体重来看,十有八九是谢怡心的脚印,如果谢怡心拿不出,她当夜没有出过莲心院的有力证明,她就是凶手!
尽管君非凡和曾若妍已经心急如焚,但一切都没有进展,最糟糕的是,长顺把谢怡心的鞋底形状大小,拓印了一份送来,赫然就是井沿边的足迹。
要不是君非凡和曾若妍坚信,谢怡心不是杀人凶手,就连老欧都怀疑,谢怡心是否有夜游症,夜游杀人后,只是自己忘记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