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先生贵姓?”
“我姓郭。”
“郭?难道是……郭家主?”
“其实也不是什么家主,你就叫我郭先生吧。还有,您贵姓?”
“在下李佺,张先生外出期间临时主事,请郭先生多指教!”
“我想问一下,附近的学童可全都来书院啦?”
“没有。一是最近很多人远道而来,目前还没有安顿下来;二来有些奴仆人家孩子没资格读书,还有不少人家并不想让孩子读书,觉得读了书也没什么用,不如帮家里做些事……”
这时我才想到,司马白此次带回的人至少分为两种,一种是花钱买来的,另外一些才是被我的政策吸引来碰碰运气的,被买的人身份都是奴身,难道奴仆家的孩子没有受教育的权利?而且这两个阶层虽然都属社会下层,但彼此之间还是有差距,穷人也会看不起更穷的人,弄不好还会彼此仇视。
唉!咱们都是穷苦人啦,还搞什么身份贵贱?
但人的观念是很难改变的,一群人的长期观念更难改变。但如果直接全部恢复奴仆为庶民之身,有会导致另外一种心理不平衡,而且也不一定赢得全部奴仆的认可。
怎么办?想来想去只有把政治问题先转化为经济问题。我决定,让所有卖身为奴的人统统给我打个借条,然后就恢复他们的庶民之身,这样大家都是庶民,就平等了,我也好一视同仁。至于欠的钱,什么时候还不强迫,如果有好的表现,直接就用奖赏冲抵了。
主意一定,我对李佺说:“既然你是主事的,我就交给你一件事:月底之前,把八岁以上、十六岁以下的孩子,全都叫到书院来读书!我会通告所有的人家配合你。先生不够的,再请!而且我希望下次再来的时候,能看到有女先生。至于张载先生那里,只要说是我安排的,我想他不会责怪你的。”
本来还想顺便去老人院转一下的,但感觉这件事还是早些办妥为好,于是我赶回惠园分院,开始制定政策、安排人手,还专门安排人去一趟平乐,把“借条换自由”的政策尽早推行下去,而且强制推行,因为不平等的裂缝一旦形成,再弥补会更麻烦。
第二天,我终于可以专心来练兵了。战国时期名将吴起(牛人,与诸侯大战七十六,全胜六十四,余则钧解。)曰:用兵之法,教戒为先。意思是说用兵的原则,首先就是训练部队。现代有“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说法,讲的也是这个道理。
但当我兴冲冲地走到城外的大操场时,却发现操场上只有稀稀拉拉的百十人,有练队列的,有练射箭的,还有几十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在旁边追闹嬉笑。
不对吧?记得原来男男女女有五六百人,后来又不断吸收新人,现在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了吧。怎么现在只有百十个人呢?
人都去哪儿啦?
郭梁、彭寅见我来了,都跑到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