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茶去了半天,回来之后,垂着头说:“大奶奶说了,府里有府里的规矩,她不敢坏了规矩。外院书房是爷们办公的地方,她一个连中馈的门儿都摸不到的小媳妇儿,若是进了外书房,就坏了规矩,并不敢来。”
茗茶苦着脸,他是侯爷身边得力的人,谁见了自己不是未语三分笑,想方设法讨好自己。
大奶奶倒好,笑是给了,好茶也奉上了,就是不肯过来,死活不来,而且说起道理来一堆一堆的。
连他这个自诩有几分口才的人,也被大奶奶说晕了。
梁云山气了个倒仰,“真是反了,上了天了!”
不管梁云山怎么生气,反正秦疏影就是不和他打照面,梁云山有再多的怒气,也不能让人将秦疏影绑到外院书房,更不能跑到松涛居去训她。
气得梁云山竟然笑了。
真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儿耍得团团转。
人家知道来了没好事儿,这是想方设法躲开自己呢。
不急,梁辙这臭小子终归要回来的!
晌午后,梁辙刚回来,就被蹲守大门的茗茶逮住,把他送到了外书房。
梁云山身为大将,当然不是那么容易被人一两句话掌控的人,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
只是耳根子有些软,往往被他心里敬重的母亲和宠爱的罗梅香会两三句话撩*拨得失去理智。
在外书房办了半天公,气儿早就消了一大半。
看见梁辙进来,才想起来秦疏影的事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说:“你爹都被你媳妇儿气死了,你管不管。”
这种感觉……
梁辙愣了愣,笑嘻嘻道:“父亲,疏影年纪小,有些淘气,父亲就别和她一个小孩儿计较了。”
梁云山将桌子一拍,看起来威风,其实杀伤力什么的早都被气没了,“都成亲了,还是什么小孩儿?”
梁辙继续笑嘻嘻,“父亲,我们长到七十岁,还是父亲的孩子啊。”
梁云山揉了揉脑袋,头疼地看着梁辙。
这臭小子,还真是会选媳妇儿啊。
大半天过去,自己的气呢?
发不起火来了,怎么办是好?
中计了!
梁辙当然已经知道梁云山叫秦疏影的事情,他就是回家解决这件事来的,“父亲,我听说了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梁云山没好气说:“什么事!”
“父亲,你那天,那天问我秦安郡主的事情……”
说到这里,梁辙不吭气儿了。
梁云山看见他那一幅“我心里明白就是不问”的神情就来气,瞪他一眼,反正梁辙在御前当差,信息比别人快一些那是肯定的,他也没想瞒他到什么时候。
不过,这件事情说起来真的让人有些不自在,梁云山指着门,“去去去,一边去,滚!”
梁辙麻溜地滚了。
走在外面,梁辙回头又看了看外书房门口,心里五味杂陈。
能坐到这个位置,这么多年都得到德隆帝的信任,梁云山当然不是非凡之辈。
就是只要被梁老夫人好罗梅香一挑拨,顿时会变脸,会变得不可理喻。
根据舅父的说法,当初的事情在外祖父的一力推动下,已经基本可以压下了。为什么,平西候后来却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