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夫人走进去之后,侧耳听了听,确认并无异样,才伸手在床头的一个栏杆上左边拧了三下,右边拧三下,然后又左边拧一下。
“仄仄仄……”
一阵古怪的声音从床身发出,不过,并不太响亮,一般人根本听不出来。
帷帐内,梁老夫人弯腰掀起床单,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床下。
梁老夫人隔着帷帐看了看四周,确信没什么异样,坐在了床边。
等了好一会儿,她确信洞中通风够了,钻进里层的帷帐,顺手在床头拿了一枚夜明珠,进了那黑漆漆的洞中。
过了两刻钟,梁老夫人又钻了出来,喘着气,坐在了床沿,随手将洞口恢复如初。
她将床单、蚊帐一一放好,最后才从外面的帷帐中走了出来,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状。
但是,她眼中的失望和愤怒却像是越发重了几分,低声嘀咕了一句:“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她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听到罗妈妈在外说话:“老夫人,奴婢要进来了。”
梁老夫人淡淡“唔”了一声,又恢复了平日那个冷淡的样子。
罗妈妈进来后,说了一些晚膳菜样的闲话,梁老夫人可有可无地听着。
罗妈妈发觉,梁老夫人有些心不在焉。
她说完了,梁老夫人还在走神,估计自己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吧。
罗妈妈识趣地没有开口,安安静静站在一边。
等了许久,梁老夫人忽然开口问道:“新春啊,你说,男人是不是都喜新厌旧?”
啥?
罗妈妈愕然之余,慌忙调动自己所有的脑汁,嘴里却片刻不敢停留,说道:“这个,奴婢虽然不懂,但听别人说,好像就是这样的。”
梁老夫人眸色幽深,怔怔出神了一会,说:“出去吧。”
罗妈妈出去之后,梁老夫人就一直坐在圈椅里,直到天色渐黑,她也没有再挪动一下。
同样一动不动的还有外书房里的梁云山。
秦疏影的话虽然难听,虽然不敬,可却给了他最直接的刺激。
她是儿媳妇,谁家的儿媳妇敢这样对待公爹?可秦疏影不但做了,而且做得理直气壮,做得满是轻蔑。
她哪里来的底气?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不不不,不会。
赵婉娘的事情,秦疏影知道那些不足为奇,她必定是从赵振远那里知道的。但是,赵振远知道的还不够。
赵振远他并不知道,赵婉娘死的时候有了身孕,可是自己,那时候并没有碰过她啊。那么,她的身孕是从哪里来的?
赵婉娘背叛了自己,他梁云山却死守着这个秘密,难道做得还不够吗?难道还不够吗?!
过了一会儿,梁云山又愣住。
“被妇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秦疏影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梁珍让人猜测线条长短、实心圆大小的场景似乎还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