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疏持杯的动作一滞,自言自语重复了句苏肇对柳鼠色纱袍男人的称呼,“彦顼?”
太子这时开了口,“不知皇叔为父皇准备了何寿礼?”
“孟延好奇本王的贺礼?”男人声音朗朗。
“莫非这夜明珠便是皇叔的贺礼,皇叔…”太子似乎想要借机奉承男人,却被男人打断,“本王的河曲宝马可比不上这颗夜明珠。”
褚疏当下一喜,仔细听那男人的声音,她分辨出是苏正,没想到苏正竟然回昌都了。
“那马自然可与这夜明珠一比,”苏肇笑着看了眼苏豫席位方向,抬手端樽,“不过尔等的心意却是同样的,朕心甚慰。”
苏肇这话一出,众人皆识趣地起身,端的端杯,举樽的举樽,异口同声道,“贺吾皇。”
笙箫声再次奏起,舞姬入殿献舞,苏肇扫了殿下各席一眼,问身旁的李海,“怿儿呢?”
“回禀皇上,”李海如实道,“八皇子落水…”
“怎么回事!”苏肇皱起眉头。
李海不好隐瞒,将自己知晓的来龙去脉告知了苏肇:褚疏离开雅堂后他也来了广堂殿打点事宜,不久苏宥的近卫别荆便来寻他,只说八皇子与褚疏落水,而后他再到清凉殿,只见褚疏,苏宥说是已将其送回了求心宫。
“薛贵妃可知道此事?”苏肇望了眼女席。
“奴才还未告知贵妃。”李海拿不准,他也不知道苏宥是怎么将人送回求心宫的,若是他自己的人,那薛贵妃大抵还不知道。
“那野马也落水了?”苏肇目光又转到苏豫身后的屏风。
“是,”李海心里打着鼓,“但褚姑娘并未提及八皇子。”
“未提及怿儿,”苏肇默了一会儿,“将求心宫收拾出一院,”又顿了顿,“便直接在怿儿的德慧院收拾出一室罢。”
李海点头应是,退出广堂殿将此事吩咐于王义,使他去告知求心宫的李诚。
半个时辰后寿宴终于结束,褚疏站起身,捏了捏发酸的腿,看着众人纷纷出殿,正准备开溜时,被王义拦住,“姑娘,皇上使您往求心宫。”
褚疏皱了皱眉头,王义谨慎地看着她,不知她会有如何动作。
“走罢。”褚疏看着众人的方向,请王义带路。
两人正准备往另一方向,却有一婢女来朝她福身,“姑娘,我家娘娘想请您移步说几句话。”
“好耽搁吗?”褚疏问王义,王义一愣,这婢女是太子妃身边的长芳,他不敢多话,但褚疏好似不想同太子妃讲话,故也不敢点头。
“我不知你家娘娘是谁,”褚疏笑着朝长芳道,“我这边大抵没法子耽搁,得罪了。”
长芳知趣地点头退下,褚疏便与王义便离了广堂殿,褚疏又回头看了眼,一位女子立在殿堂前看着她这边方向,看身形与衣着,似是她旁席的太子妃,于是转头问王义,“那位是太子妃?”
王义顺着褚疏的视线回头看了眼,“是东宫太子妃,将才便是她的婢女长芳寻您。”
褚疏柳眉一挑,苏豫错过的姑娘寻她,有些意思。
往求心宫,需出弈卫宫。王义领着褚疏刚由俶门出弈卫宫,便见白凤辒车停在宫门口,安牟探头探脑地看着宫门方向,见着她出来了,赶紧迎了上来,“褚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