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面对昨晚那群放火杀人的黑衣人也比这些愚昧的村民要好吧,至少死得痛快一点。
刀都要架到脖子上了,她只能跟着这些人走到村里,村子很简陋,全是些茅草屋,唯一一栋砖瓦房是祠堂,祠堂大门上画着面目狰狞的图腾,看上去有点吓人。
大门上有一把大锁,一字胡掏出钥匙,打开门锁,朝沈小漾笑了笑:“小娘子,请进吧。”
从门口望进去,祠堂里没有一丝光亮,又黑又暗,沈小漾犹豫了下,一字胡也不催,只是扬了扬手中的柴刀,她不得不顺着他的意思走了进去。
双脚刚跨过高高的门槛,她还没来得及适应祠堂里的黑暗,身后的大门就被重重扣上,然后是啪嗒的上锁声音。
被锁里面了。
骤然从阳光耀眼的室外踏进来,沈小漾连脚都迈不开,闭了会眼,睁开后才发现,祠堂也不是一点光线都没有,瓦缝里还是有一点点光亮照下来的,借着这些光,她看清了祠堂里的场景。
正中央设了十几排牌位,牌位下面是供桌,供桌上有些干瘪的瓜果,蜡烛也烧得只剩个底,看上去似乎很久没有人祭拜祖宗了。
供桌前有三个蒲团,其中一个正坐着一名年轻的公子,神情安然地看着她。
竟然还有人!
沈小漾差点被他吓了一跳,她仔细看了看,这个看上去温润如玉,文质彬彬的公子似乎有点眼熟,长得特别好看的人她肯定记得的,没多久就想起来了,叫了出来:“你,你不正是那天掉了玉佩的人?”
沐云亭见她经过一番思索才想起他是谁,心中顿时不悦,淡淡道:“是我,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你怎么也在这里?也是被他们胁迫进来的吗?”沈小漾一连串问题抛了过去,这人应该和村民不是一伙的,和她一样被锁在这里。
沐云亭点了点头:“我来着附近打猎,结果迷了路,来村里歇了下脚,没想到茶水里被下了迷药,等我醒过来,就被关在祠堂里了。”
“他们关人做什么?”见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沈小漾提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走到供桌前,也在蒲团上坐了下来。
走了一整个上午,她早就又累又饿了。
“我昨天被关进来的,晚上有人在门外看守,听他们说,他们村子里一年一度的祭祀要到了,需要一对年轻男女血祭,刚好我们撞上来了。”沐云亭淡淡说道。
“血祭?”沈小漾一听就懵了,听起来就又愚昧又血腥又恐怖,“怎么还有人信这套,官府不管吗?”
“这个村子藏在深山里,恐怕官府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据说他们最近几年有很多缺胳膊少腿或者多了胳膊和腿的婴儿以及傻子出生,心中恐慌不已,村里的萨满巫医告诉他们,只有血祭,才会生出正常的婴儿。”沐云亭补充了几句。
沈小漾立刻抬头看那上百个牌位,果然,无论男女,全是同姓之人,没有一个异姓,恐怕这里的人全都是同宗同族,近亲通婚,生下的孩子能正常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