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兴楼上,许自正一脸嫌弃的看着面前的老头,他嘴巴里塞得满满的,双手还不停的撕扯着面前的烧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几天没吃饭了。
“慢点吃!你这还开酒楼的,我看你是饿死鬼投胎!”许自正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道。
老头不闻不问,对于许自正的嘲笑完全没当回事,这些天一直在路上奔波,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好容易逮住许自正这小子,怎么能放过他?
直到一只烧鸡被解决,老头才打了一个饱嗝,把油腻的手在衣服上随意的蹭了蹭,不屑的说道:“小子,这么多年不见,涨能耐了啊!怎么,现在不认我这个老师了?”
“得得得,您可千万别说你是我的老师,我高攀不起!”
“嘿,你这个老小子,当年要不是老子教你在官场上混,你会有今天的成就?别说刺史了,我看你连一个别驾都当不上!”老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怎么,现在官大了,就不认我这平民老百姓了?”
许自正对于这个好几年未见的老师,也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切。他小的时候,就在老头的熏陶之下,了解了官场的重重行径。等到他考上进士,被赐放地方,他才真正理解老头的真知灼见。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老头时不时的点拨,他一路高升,最终官拜泽州刺史。
但是,就在他上任的前一天,老头不辞而别,回到安陆开起了这间德兴酒楼。几年的时间,德兴楼已经成为安陆最大的酒楼,每天来的人络绎不绝。
许自正在到达安陆的第一时间就想来看望老头,可是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这种打算。一方面是他要尽快的熟悉安陆城的情况,找出杀害那一百名军士的真正凶手;另一方面,他刚一到任就直奔酒楼,影响不好。
可是忙活了一个月,不仅凶手没找到,就连关键的线索也断了。不得已,他才来德兴楼询问老头,看看他有什么建议。但是刚一进来,他就被老头的造型雷到了,他穿的破破烂烂,身上的衣服就是简直就是补丁秀场,不仅如此,他还从他身上闻到了一种酸酸的味道。
老头的来历,他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老头这么磕碜过,他刚想开口询问情况,哪曾想老头看见他就像猫看见了老鼠,一把把他拉到楼上的雅间,不由分说的点了一桌子菜。
接下来就是老头吃他瞪眼看的时间,老头也不顾形象,拿起烧鸡就开始啃了起来,完全没有把他这个四品刺史放在眼里。
等到老头吃饱喝足,许自正才小心的说明来意,让他帮忙分析一下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好为以后的办案铺平道路。
哪想老头摆摆手,说道:“这件事你最好还是别插手了,事情明摆着就是杨峰那小子做的,如果你有确凿证据,那立即把他逮捕,如果没有,那就赶紧放手,别再考虑此事。”
“为什么?我堂堂刺史,还能被他一个无名小卒给吓到了?”
“不是那么回事,你以为我这些天去干什么了?”老头站起身,拍了拍手,道:“我去了趟长安!”
“你去长安干嘛?”许自正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