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老黑闹得凶,但这个小插曲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心情。在酒吧的卡座里,我们两个就像黑暗里的两匹饿狼,盯着到处都是的猎物——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会如此亢奋,活像一只就要牵进配种站的公猪,蠢蠢欲动。
“老张,”老黑似乎瞄准了一个猎物,他整理着衣服,问我:“你看我可有一身浩然正气?”
我顺着他的眼光,在吧台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身单影只的少妇。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是被她身上的金银首饰所吸引。老黑告诉我,这就是那种喜欢把所有家当都穿戴在身上,然后一个人坐在不被人注意的地方想要吸引别人目光的闷骚型情人。
“有把握吗?”我有些紧张,仿佛接下来要上场的好像是我一样,手心里不住地捏了一把汗。老黑点点头,“三分衣装,三分口才,四分气质,拿下她我有把握。”
我鄙视了他一眼:“我怎么没看出你还有四分气质呢?”
老黑没有说话,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朝少妇走去。我不敢看,也许是不想看见他被人拒绝,亦或是怕被他感染,增加我内心的欲望,那样我就不得不自己去体验一把。成功或者失败都在其次,最主要的,是我好像对自己不是太自信,被人伤了会下不来台。
我只好百无聊赖地扫视着这间不大的酒吧,红红绿绿的男女,穿梭其间的侍应,吧台上调酒师手里挥舞的混酒器。耳朵里听着低音重金属的摇滚乐,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
我深呼吸,用鼻子吸气,把混着酒味和香水味道的空气积聚在胸腔里,然后使劲地呼出,脑海中顿时一片清明,躁动不安的心也跟着稍稍沉淀了下去。我摇着杯里的红酒,看那鲜艳的酒浆挂在了杯壁上。透过玻璃质地的杯子,我看到老黑被那个少妇甩了一巴掌。
老黑破天荒地没有发火,捂着脸溜了回来。
我放下酒杯,老黑摆了摆手,“什么都不要问!”
我点头,他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真的什么都不问?”我耸耸肩,表示我对他的破事不是很关心的样子。我在等他自己告诉我,这种糗事,他从来不瞒我。
老黑骂了一声娘,喝干了手里的酒。我有些心疼这瓶红酒,老黑这土包子把它当成了啤酒来灌,尼玛这可是四千块一瓶的拉菲啊!
“加点雪碧吧!”老黑砸吧着嘴,建议道,“太干了,不甜!”
我来不及阻止他,眼睁睁地看着从易拉罐里流淌出来的无色液体倒进了酒瓶里,让我当时就有一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你一直就这么喝红酒的吗?”我咬牙切齿地问,老黑点点头,“怎么?不对吗?”
我没搭腔,只是觉得一旁的侍应生投来的嘲笑眼神让我有点面上无光。老黑把空的易拉罐还给了招待,还没有忘记说了声谢谢。我解开衬衣的扣子,让窒息的感觉缓解一些。
“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转移话题,问道。老黑不明所以,抬起头看我半天,我指了指角落里的少妇。他恍然大悟,但就是不告诉我,只是神秘地摇了摇头。
“想知道吗?你不如自己去试一试?”他调侃我,嘴角泛着贱兮兮的笑容。
我不自觉地摸了摸脸,我不想和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