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雀欢去看老安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话不能这么说。”老安人宽慰的看着这对父女,“往年是我自欺欺人罢了,还找你大伯母和三婶婶帮着照应。”她看向长儒:“一会儿我给你一百两银票,你悄悄的给你二叔,我的钱你二叔不要,他从前最喜欢你,你孝敬他的他一定收。”
长儒亲自盛了一碗汤给老安人,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这件事您就甭操心了,年前我已经在朋友那打点过了,我想让我二叔去坷县做教谕。”
老安人眼前一亮,就要惊呼出声。
长儒示意她稍安毋躁:“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晚上我去给您磕头,再把详细的情形告诉您。”
老安人神色这才安静下来,等长儒回到了承平侯身边,她才若有所思的对沈雀欢道:“你爹是真的在帮你二叔公,不像别人,给个几十两银子,就避之唯恐不及似的,就像打发那叫花子。”
沈雀欢也明白长儒的考虑,如果二叔公像老安人形容的那样惧内,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二叔公从家里的圈子走出来,坷县教谕虽然只是个八品官儿,但坷县富裕,离京城又近,以小陈氏的性子断不会跟二叔公去任上,二叔公一旦体会到了自由的好处,想必也不会再把小陈氏当一回事了。
午宴时间很长,老安人吃了些东西就有些倦了,沈雀欢也无意在宴厅里久留,就陪着老安人去景泰院了。安顿好老安人,瞧见陈南枝身边的冬桦和秋絮站在景泰院外的廊壁下等她。
沈雀欢略显意外,问冬桦:“你怎么在这儿?”
冬桦朝沈雀欢福礼道:“回禀小姐,我家陈姨娘说有要紧事找您,奴婢刚才去正阳院儿寻您,正阳院儿的人说您来了景泰院,奴婢就跟着找来了。”
“你家姨娘什么事?”沈雀欢一边走一边问冬桦,冬桦也不知道内情,只说:“开宴前陈姨娘兄弟身边儿的小厮来找陈姨娘,说了会儿话后陈姨娘就慌慌张张的,或许是许公子那边出事儿了。”
陈许的事儿沈雀欢也没瞒着雏云阁上下,自然也不怕秋絮听到这些,三个人回了雏云阁,陈南枝却摒退了下人,将一张纸交给了沈雀欢。“阿许让小厮带这个给我。”
沈雀欢打开纸一看,竟是一张海捕文书,画像是自己带着维帽的样子,沈雀欢不由迟疑:“陈许没见过我,他怎么知道这上面画的是我?”
陈南枝一听,脸就开始发绿:“我的姑奶奶,这还真是你啊……阿许昨日听说了你在东伯府的事儿,说要是沈三小姐是这样的人,那海捕文书上这个八九成也是沈三小姐。”
沈雀欢无言以对,陈南枝又问她:“小姐昨天去东伯府的时候戴没戴维帽?”
“戴了啊。”
“那可遭了,阿许说既然他能把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肯定有其他人能想到这儿,陈康达是个小人,俗话说惹君子避小人,小姐从今往后可千万不要出府了。”
沈雀欢把海捕文书叠起来塞进陈南枝手里,“就凭这么一张纸,谁能证明这个是我?京都卫也真行,为了巴结太子的小舅子竟贴出这种文书来,说到哪儿他们也都没理。”
陈南枝无话可说了,陈许也同她说过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