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许:“为什么?”
因为周氏身边的婢女看到沈雀欢后的那声惊呼,以及最终被灭口的结局。但无论是长儒还是沈雀欢都懒的跟陈许解释。
陈许有些尴尬,端起茶杯喝了好几口。
长儒喝了一口茶,吩咐邓奉:“你先下去吧,给许公子安排个客房休息,我和小姐还有话说。”
陈许闻声站了起来,就要从房间里退出去,可不知为什么邓奉却仍然垂首而立,像是没听到似的,陈许和长儒都错愕的盯着他看,直到沈雀欢朝他挥了挥手:“听先生的,下去吧。”
邓奉这才相安无事的应了声“是”,竟是只听沈雀欢的吩咐,连长儒的话都不放在心上。
长儒看着邓奉离去的身影,嘴角隐隐抽搐。
沈雀欢的心思全放在这个“并不高明”的圈套里,她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好像自己被一团雾霭给遮住眼睛似的。
一刻钟后,刘保亲自到庆云堂禀报了今日“浮澜浅水”发生的这起事,侯爷已经将这件事定性为“失足”,对庆云堂二门妇人为何会利剑穿胸,也是讳莫如深。
“大年发生这样的事总归不好,老祖宗吩咐,今年年夜饭都不必去景泰院里吃了,各房需虔心念经,以求来年顺遂祥和,福报绵延。”
刘保走后,沈雀欢望着庆云堂里的沙漏发呆,她是个执拗的脾气,眼里心里容不得一点杂陈。无论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谁,承平侯都不该这样处事,这种潦草的解决手段让沈雀欢很不舒服。
是为了掩盖什么吗?难道背后主使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姓“陈”?
想到后来实在是头疼,抬头却发现长儒正目色诚诚的望着自己,沈雀欢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问他:“我脸上有东西吗?”
长儒手里的扇子一开一合,他穿着“喜鹊登梅”的里袍,居家的月白款式,在橙黄色灯影之下呈现着一种奢华的暖意。
“你和你娘一样,存着疑惑的时候浑身都不自在。”
沈雀欢看着他,眸子里有什么东西暗了下去。“如果我能有我娘一分的聪明就好了。”
远处皇宫的方向已经开始燃放烟火,她背着光,看不清表情,浑身都透着孤寂之感。长儒在心里叹气,平日里无论多坚强,到这种万家灯火合家团圆的时候,她还是会变成那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江浅”
沈雀欢身体顿了一下,自从半年前和长儒在城外汇合后,她就再没听过他叫自己“江浅”。她慢慢扬起头来,眸子里亮晶晶的。
两人间似乎能听见沙漏丝丝的声响,隔了好一会儿,长儒微微垂下眼睛,说“其实出事之前你娘送了样东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