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桂花胡同那位正经王妃没闹腾?”女人都爱听八卦,沈雀欢好像已经忘了自己问这些话的目的。
邓奉心里发苦,尴尬的笑了笑:“哪能不闹腾,整个宋家都来找荣王讨说法,整整闹了大半年,还是靖安王给摆平的,但到底是怎么摆平的,坊间传言五花八门,实在是不好说了。”
沈雀欢听着,想笑又笑不出来,这么说那个叫孟益的总管和祁霖玉关系非比一般了?但他偏偏这个时候也不在京城。
出了什么事呢?
不过,沈雀欢并没有担心太久,正月二十三,华灯初上,沈雀欢刚换了件家常小袄,准备找个舒服的姿势把新出的那本《侠林传》看完。
邓奉急慌慌来禀:“曹东亭求见小姐。”
曹东亭是谁,邓奉一句话就解释得清:他是王爷的结拜哥哥,曾经单枪匹马去东境给王爷偷解药。”
沈雀欢警觉,东境曾给祁霖玉下过毒?这与祁霖玉手刃那若有关,还是与他武功尽失有关?
另外,她终于能够肯定,长儒是奔着祁霖玉去了,而此时祁霖玉身边举足轻重的兄弟幕夜来见,是否可以说明长儒要帮祁霖玉办的事儿,遇到了麻烦?
沈雀欢让邓奉把人请进庆云堂外厅。
沈雀欢在褙子外头罩了件灰鼠皮披风,刚接过庆云堂大丫鬟春笔递过来的一盏热茶,门外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缓缓传来,顷刻间,门厅处就出现了一身灰貂皮大氅的八尺男人。
他身量高,却非魁梧,长眉斜鬓,星目炯深,是个宽厚温润的长相,大氅里隐隐路出黑色行装,看样子不仅来的匆忙,简直就是星夜兼程奔她而来。
沈雀欢心里咯噔一声,正要站起来福礼,曹东亭身后又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祁霖玉近卫甫占,另一个尖酸猥琐之人她也觉得眼熟。
沈雀欢瞧见甫占若有所指的朝身边那人斜了一眼,是个提醒的眼色。
沈雀欢这才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朝着来人略略一福,曹东亭和甫占均是拱手还礼,只有那个尖酸样的中年男人,笑着朝她走了过来。
“三小姐,属下姓章,坠名函富,在侯爷书房里候职,两位公子递了靖安王名帖求见小姐,侯爷顾及小姐闺誉,特让属下跟着一块儿来了。”
这人一报上名讳,沈雀欢就知道他是谁了,再听曹甫二人是递了帖子来见的,心中暗自思量,难道这件事,绕不过承平侯?
沈雀欢缓缓屈膝朝章函富一福,并不多言,直接略过他询问他身后的人。“曹公子?”
曹东亭表情微微一怔,随即再次拱手:“邯州巡录使曹东亭。”
这次换沈雀欢一怔,巡录使是这几年才新增的官儿,和巡察使职责雷同,只不过巡察使属吏部,巡录使属户部。只比巡抚次了半个级别。
沈雀欢再打量了此人一眼,绝没有三十岁,若非年轻有为,便是背景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