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重点在于,急招长儒出京后还是遇到了困局?
“所以,王爷也进山了?”沈雀欢如是猜测,警惕的望着曹东亭的反应,结果真被她猜对了,曹东亭有些惶然的点了点头。
“不是有八千军吗?匪军区区千人,唾沫星子也能淹城了,怎么请我这么瓢远水?”沈雀欢两条眉毛斜斜的凛了起来,让人感觉有点强势。
曹东亭被震得不轻,但好在也被震过好几次了,他踌躇道:“张阁老和谭阁老都是太子的人,这时候不举荐协领五城卫的太子,把堇王世子推出来必定不怀好意,而且太后在这件事上似乎也推了世子爷一把”
沈雀欢皱眉沉思,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这个堇王世子究竟有过什么建树,“堇王的儿子不过十一二岁吧?皇上怎么让一毛孩子去剿匪?”
沈雀欢到底是刀尖舔血的日子里走过来的,话及战事,一身杀气外露,让曹东亭也不得不谨慎应对。“世子爷已过了束发之年,还曾献计清剿忽灵山悍匪,当时万岁爷龙颜大悦……”
沈雀欢烦躁的挥手打断他,在她看来那些被幕僚们合力想出来的计策多是华而不实,她更关心实际的问题:“剿匪军首将是谁?”
曹东亭额角似要冒汗:“是刘旌同。”
“啪”的一声,沈雀欢挥手打在檀香木八仙过海屏风上,那灌了铅铁的硕大屏风底座竟随着她的掌风晃了一晃。“他娘的,刘舂放身边儿一个狗腿子家奴竟然也做起了游击将军,兵部的大门儿开到他家茅房里了?熏他娘的一窝。”
曹东亭抚额,一手汗渍。他刚才还想要解释解释这刘旌同的来历,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敏锐。
甫占进门前正听见这句,脸色黑沉沉的,朝二人问道,“准备好了,实在不行路上说?”
曹东亭如释重负,朝沈雀欢道:“给姑娘准备了男装,还请姑娘移步。”
沈雀欢身上的血液似乎被开了阀,一时半会还收不回去。闻言也不罗嗦,快步朝门外走去。门外早有管事候着,一路躬身引着她去了隔间。
甫占见沈雀欢身影拐进了房间,好整以暇的倚了门框,打量曹东亭:“我说的没错吧?”
原本曹东亭在三通城时并不看好所谓的“求助沈三小姐”,在他的潜意识里,男人都解决不了的事儿,女人根本连边儿都沾不上。
现在曹东亭的潜意识简直翻天覆地,好像七窍串了道,怎么都不是个劲儿,嘴上不承认心里早把祁霖玉骂了个彻底。
不过曹东亭星夜兼程回京接人,一路上都觉得很憋屈,现在却是稍稍的松了口气。他没理甫占,坐下来自顾自的喝茶,身上刚有了一丝儿暖意,不远处的隔间一阵脚步临近,曹东亭迅急的站了起来,迎上已经穿好男装,正皱眉冷对他的沈雀欢。
“咋了?”曹东亭的声音都有点坚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