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老九心绪渐乱,只得极力自持,厉声道:“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时老九?”祁霖玉清清楚楚的念了个名字出来。“羽驰军前锋营副左将军,本王应该没看错吧?”
大家都被祁霖玉的话惊的不轻,人群中有人不能相信似的稀稀落落站了起来,而何大当家好像早知道内情,垂下眉目的时候嘴角不可抑制的颤了颤。
时老九虽然向大当家表明过自己效力过羽驰军,却从未在人前提过自己的职务和军中名讳,而面前这个商贾出身的王爷,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开了他最后的那层面纱。
祁霖玉趁他暂时乱了心神,逼迫似的快声说道:“一年前的这个时候,羽驰军受康王连累,江帅一家含冤灭门,作为羽驰残将,不是应该最痛恨造反谋逆吗?本王不明白,时将军为何要背弃羽驰军诫,硬着头皮还要往这条路上奔?”
就见时老九忽地目眦欲裂,脸上的刀疤让他的表情有些骇然。他忽然明白过来,祁霖玉这是想让他成为众矢之的,没那么简单。
时老九指着祁霖玉,痛呼:“别和我说什么羽驰军诫,江戚在渠延秘密训练的两万亲兵难道不是用来谋逆的?三朝帅府还不是走了异军而起这条路?江家只不过投错了明主,如果康王像堇王这样得民心,如果江戚助的不是康王而是堇王,那么江家一门忠良怎么可能尽数被诛?”
时老九这话就有点难以接受了,他完全小看了江帅在大樾子民心中的影响力,江戚是一个国家的英雄,这些土匪恐怕就是听着江戚为原型的启蒙故事长大的。
所以时老九说完这话之后,高涨的气氛陡然一滞,大多数人的眼里都露出惊诧。让他们震惊的不是时老九说出的这番言论,而是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了这样的说辞。
时老九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沈雀欢听着这些话,心底有些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的东西正一点点的流走,她有点无能为力。
祁霖玉颇有深意的说,“以你的意思,江帅手握三十万雄兵都做不到的事,凭你们尖角寨一千余众就能达成?别说你现在是在痴人说梦,就算你有朝一日真走了狗屎运,像诟陷旧主这样的事你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是你不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