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雀欢听着,恨的牙痒痒,这些奴才简直被她给惯坏了,竟然把自己说的这么彪悍,上次柴房统共就有两只老鼠,说什么是她一只一只抓出来,好像她抓了多少数似的。
再看房梁上的祁霖玉,果然一脸嫌弃的模样。
沈雀欢黑了脸,“王爷怎么这么喜欢做梁上君子,我说你是老鼠也不冤吧?”
祁霖玉潇洒的落地,明明是飞贼常做的动作,被他做起来竟然带着那么点仙风道骨的气度,沈雀欢心气难舒,“你这内力显然是全都恢复了?”
这两日沈雀欢对祁霖玉那失而复得的内力也仔细思考了一番,觉得应该是体内之毒被解了,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祁霖玉走到沈雀欢刚才落座的地方,拨弄着桌子上那些描眉画眼的物件,云淡风轻的“嗯”了一声。
沈雀欢脸上一阵红,连忙把那些东西划拉开,正色问他:“这里好歹是女子闺房,王爷是不是太随便了?”
祁霖玉身子忽然前倾,认真仔细的盯着她看,半晌,品评道:“的确像猴屁股。”
沈雀欢头顶都快冒青烟了,伸手就要推开他,祁霖玉的内力前不久才失而复得,就像猛虎被囚困了八年,一召放出来如何都压不住的。沈雀欢推他这一下不仅没推动,还把自己给推到了墙角。
祁霖玉更是肆无忌惮的俯身靠来,沈雀欢忍了忍,把脸往旁边一歪,这种关键时候她竟然从心里觉得这男人长的不错?太丢人了。
她以为祁霖玉又要没头没脑的吻过来,她已经下定决心,他要是真那样,她就一巴掌呼过去,让他长长记性,可谁知道祁霖玉却是把胳膊一胎,一手握着眉笔,一手握着她的尖下巴,细致的为她画起眉毛来。
男人的气息近在咫尺,是她熟悉的好闻的独一无二的苏合香味。这种情景下沈雀欢明白自己应该垂下眼睑,那才是小女子该有的模样,可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眼睛,想把他每一个轮廓,细致的印在眼睛里。
沈雀欢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的快起来,开始胡思乱想,如果皇上真将她指给了别人,她后生面对的就是另一张面孔,周围又是另一种气味,是不是也再没有对自己这么好的人了?
沈雀欢越想就越透不过气来,祁霖玉画的很细致,过了好久才停了手认真端详她。
沈雀欢要拿镜子看,祁霖玉忽然温声:“给我一个人看就好了。”
一语戳心,沈雀欢忽的僵住了,视线里氤氲起一团雾气,值了,一辈子有一次被人这么温着暖着珍视着,也不枉她江浅在世上走这一回。
祁霖玉却叫了一声江钱:“之前答应你的一年之约,恐怕……”
沈雀欢捏着手指,强忍下心头的那丝苦涩,她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那毕竟是皇上,一言九鼎,要是真把她许给太子世子或是淮王,祁霖玉也是无力回天的。
“我都明白。”
祁霖玉“唔”了一声,认真看了她一眼,“你真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