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鹭婷脸色微变,半晌客气的给沈雀欢福了一礼。
沈雀欢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明显的疏离,和从前不太一样了。沈雀欢想,也许是自己现在身份变了,别人看待自己也跟着变了吧。
没一会儿王府那边的全福人就过来了,大家见过礼,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景泰院的四个大丫鬟开始里里外外的忙乎,为沈雀欢戴饰,穿衣,等穿戴好了,在炕上安坐,刘二英引了长儒和王长治走了进来。
女眷们该回避的回避,就剩了这四人在屋里。
沈雀欢妆戴整齐的端坐在那,让长儒心中酸涩难耐。
沈雀欢恬淡的笑着,眼中闪着两朵泪花,艰涩的叫了一句:“舅舅……”
王长治看不得这场景,连忙喊停:“人家都是出门哭,你别把眼泪哭没了,一会儿哭不出来。”
沈雀欢即将夺眶的眼泪一下子给怼了回去,他朝王长治翻了个白眼,为什么大家都觉得她哭不出来呢?
长儒也收起了表情,正色叮嘱了几句“相夫教子,收敛脾气的话”,许是觉得话题太沉重了,最后又加了一句“他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给你出头。”
刘二英倚在门边上,凉凉的说:“您放心,我帮您护着呢。”
沈雀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鼻子又开始发酸。
远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传来,外屋一阵喧闹声,银杏跑了进来:“小姐,花轿到了。”
沈雀欢倒是临危不乱的从容样,长儒却明显的慌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叫丫鬟们进去,“快快快快……”
红芷和秋晓似被沈雀欢的从容感染,稳稳当当的扶着沈雀欢出了门,满园的喜色中间,沈雀欢一眼就看到了翩然而立的祁霖玉,他穿着大红喜服,站在那一切都成了陪衬。
喜乐声好似也淡化开,两人同时在嘴角晕出了一抹笑痕。千言万语、千头万绪都化在了这一笑之间。
郭公公尖细着嗓子唱呵:“新人辞别父母。”
沈雀欢由人扶着来到了长儒面前,沉沉的三叩,又面向老安人的景泰院,伏身三拜。
长儒紧抿着嘴角,将人扶了起来。
郭公公再唱:“新人上轿。”
长儒接过盖头,亲手为沈雀欢盖上,王长治走过来,背起沈雀欢。
鞭炮声此起彼伏,沈雀欢在一方红帕下,泪湿双腮。
祖帅、爹、娘、……你们看到了吗?你们最担心的浅儿,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