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本就心烦意乱的,夏王后又如何,他唯有先颔首,道了句,“这些日后再说,如今眼下,丽嫔之事,王后觉得该如何才是?”
“丽嫔妹妹向来是大王最喜欢的,臣妾怎敢随便处置呢?”夏王后说着,语气中不免有些酸意。
这让夏王更是有些不耐烦,直接摆了手道,“既然已经决定对蜀国宣战,丽嫔如何处置,王后你身为后宫之主,那是你的职责,孤便不去管了,省得看着她心烦。”
“大王既这样说,那么臣妾便接手过来;若惩罚的过了,大王也一定要宽恕臣妾才是。”夏王后说着,倒是心眼儿颇多的先在夏王这里要一道敕令。
“入了后宫,本就将命都系于你手,你如何处置,孤绝不过问。”既然夏王后要他一句话,那么他就给;夏王狠下心来,昔日丽嫔在后宫如何作威作福,因为他实在是太喜欢丽嫔了,所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来丽嫔一定树敌无数,包括眼前这个夏王后;所以丽嫔会得个什么下场,夏王心中大概有数了。
这世上的美人总是不会少,宠爱也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再加上夏王心中如今对丽嫔正在气头上,甚至都不愿见她,夏王后得了这样的敕令,自然心中欢喜,对着夏王拱手,后道,“那如今,臣妾便出去会一会这丽嫔,顺便带她回长春宫?”
“去吧。”夏王挥挥手,眉头再度蹙到了一起。
夏王后起身,走到门口的工夫,又回过头,试探着问夏王道,“大王真的不见丽嫔妹妹最后一面吗?”
最后一面,夏王后是在明显的提示夏王,也是在求教夏王,自己能不能真的对丽嫔随心所欲。夏王也知道夏王后不会放过丽嫔,毕竟宠爱了那些年,心中还是有些不忍;不过这些不忍,很快被丽嫔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所顶替。他咬咬牙,重重点头,开口道了句,“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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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嫔之事已经过了许久,定是于此无关;夏王后一向忌惮敬妃与阳寒麝,此时能够一齐前来的原因,思前想后,或许也只能是阳和煦之事——相处近二十载,夏王对夏王后还是颇为了解的;她那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儿,可一度让夏王十分头痛。
猜的七七八八了,又见夏王后与敬妃一直不开口,夏王唯有吩咐一旁的侍卫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看茶。”
一旁的侍卫下去了之后,大殿之中唯有之前沉默的这三人,夏王后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大王,今儿个臣妾与敬妃一道来此,便也不与大王您拐弯儿抹脚的了。臣妾的心思很清楚,也很明了,这一次四国联攻蜀国,臣妾想要和煦做这个大将,由大皇子寒麝做副将。且臣妾也与敬妃商量过此事,敬妃也答应了,是吧?”
最后,夏王后将目光转向敬妃;敬妃连忙开口道,“大王,若和煦愿意出征的话,寒麝愿意唯和煦马首是瞻。”
夏王能够理解敬妃为何如此,这些年了,夏王后不搭理她则以,每每找什么刺儿,敬妃也都担待着,的确有些委屈。只不过他心中虽然明镜儿一般,但却不好多说什么,若他对敬妃有一分的偏袒,只会让夏王后更加的变本加厉而已。他又是一国之主,怎么可能一直盯着后宫看;再者说了,他对敬妃唯有敬意,爱意倒的确没有太多,所以有些事情,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是这一次的事情,的确太过危险,夏王后也的确有些胡来了,夏王微微锁了眉头,对着敬妃轻轻颔首后,直接转头向着夏王后,道,“王后的心思孤能了解,但战场上,刀光剑影,和煦是日后要为王之人,孤也从未听得哪个国家的大王会亲自带兵出战……”
“可是大王,臣妾也与您说了,如今五国之中,谁不知道咱们夏国最有名的便是大皇子寒麝,他的威望已经建立,”夏王后这么说的时候,完全没有半分对敬妃的顾忌,直接又道,“日后和煦为王,寒麝一旦有什么异心,联合四国一举反攻,那和煦的王位不就岌岌可危了么,”说到这里,夏王后又望向敬妃,语气之中没有半分柔和,满满的都是敌意,“敬妃,今儿个你在这,本宫也把话说开了,本宫知道这些年,你们母子是没有异心,但谁也说不清以后如何。所以本宫为防患于未然,让和煦前往做这个大将,身上有些光环,日后也好压得住其他四国。敬妃,你觉得本宫说得对不对?”
敬妃心中冷笑,面儿上却带着惶恐,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声音都有些瑟瑟发抖道,“大王,王后,臣妾绝无半分异心,如今没有,日后也定不会有。但王后若有这样的顾虑,臣妾与寒麝愿远离王宫,做平民便是……”
“敬妃何出此言,”夏王听了,也觉得夏王后有些胡闹了,便开口道,“这天下都是敬妃协助孤打下的,孤自然信任你们母子。王后有时候说话便是这般无边无幅的,你听过就算,不要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