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蟠一点都不想当出类拔萃之辈,只是如今既然赶鸭子上架,也不得不要好生筹谋一番,薛蟠是随性而安的人,所求者不多,但既然到了这个班首的位置,说不得也要好生预备着,不好就不战而降,做那没有卵蛋之事,魏曼擅长于财计,薛蟠就让其特别要谋划清楚如果要做一项事件的具体预算如何,魏曼面露难色,做预算牵扯到极大的数据,魏曼虽然会做这个但要是精通计算,只怕还是不能够,“无须担心,计算的东西我还是会的,”薛蟠大包大揽,这时候不抓紧培养起靠近自己的小弟们,还什么时候培养?“若是魏兄不嫌弃,我这里有一些计算的法子,倒是可以相互参详一二。”
薛蟠的计算法子是得到咸安宫的老师承认的,魏曼十分激动,“班首的法子愚弟早就想着求教了,只是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他站了起来,郑重其事的朝着薛帕作揖,“多谢班首。”
“不必多谢,”薛蟠拉起了魏曼,“都是自家兄弟,何须如此,”薛蟠的江湖草莽意思,倒是很合适穿越水浒传世界,他环视众人,“我初来乍到,许多事儿还不懂,大家伙各自擅长什么,还是要仔细告诉我才好。”
于是众人纷纷自告奋勇的来所自己擅长之事,一个说自己会看星象,一个说自己擅长河工水利,也有外交手段的,不一而足,只是众人这样说的热闹,薛蟠却是听不太清楚,于是连忙告罪,“这闹哄哄的,我实在是听不清楚,恩,如此,曹兄,”他对着曹成吩咐道,“你把众人所擅长之事都登记起来,咱们一一的看,看看那些是要多预备着,就要请各位同学多筹谋计划了,这事儿耽搁不得,大家伙还要计划的才好。”
于是金宁又问:“除却自己擅长的之外,别的呢?比如我这不爱读书,就可以不读了?”
“自然不行,”薛蟠板着脸,“若是外出实练,自然各取所长最好,但若是考试呢?到时候你这一门不好,只怕会拉了大家伙的分数,”他拿起了手边的一本《孟子集注》,“所以,现在我们就开始读书是了。”
这样的紧迫性倒是让大家伙都打了一会的鸡血,这一日读书都十分的认真,虽然这鸡血的效果不见得可以持续太久,但有这样的正面积极作用,就是很好。曹成自告奋勇的去收集档案,可见这个人,对于案牍之事,还是比较精通的,果然到了晚间,他将众人的特长和劣处都收集登记起来,薛蟠瞧见了这分门别类十分有规律且很是章法,两人交谈一番,原来曹成乃是政务院也就是如今的内阁通政厅中书舍人曹佑之子,通政厅大约就是后世的办公厅,这样的位置,果然是能锻炼出一个比较合格的秘书来。
薛蟠大加赞赏,于是请他坐下,又和魏曼并金宁等人要好的人一起坐下来仔细看这本子,些许人有些言过其实,也有人有些过于谦虚,所以还要请这些老学生们一一评议过去,避免到时候因为不够知人之才而派了不恰当的差事。这又是曹成没有学习过的技巧,并不是分门别类事无巨细登记下来就好,而更需要存真辨伪将华而不实的东西去除,把许多还未说出的闪亮点找出来,这才是用人之道。
如此商议了几个时辰,李马鹿连忙带着仆役送了宵夜进来,他虽然惊惧咸宁郡王的滔天势力,但这时候也不敢抛弃薛蟠而去,咸宁郡王估计还看不上李马鹿这种小人物的死活,薛蟠若是多说一句,亦或者被乙班的人都知晓自己朝秦暮楚,那么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了。故此也还是小意伺候着。
薛蟠让李马鹿几个也预备着吃些,“天冷的很,你们几个也吃一些,去去寒气,钱都记在我账上,到时候叫臻儿来付钱就是。”
李马鹿道谢离去,魏曼虽然为人谦和,但是对着这些下人是从来不多说一句话的,“班首到底是不同寻常人,礼贤下士,非我等能比。”
“这些人不过是为钱罢了,亦或者是当差伺候人,咱们倒也无需和他们计较什么,多说一声谢,吃不了亏,有时候这些地下的人,若是运用得当,可是比什么人都要来的忠诚可靠,良言一句三冬暖,这可是真的。”
众人都若有所思,还没说话,外头李马鹿又进来了,“卢公子在外头求见。”
“不过我也是做不到,”薛蟠对着众人笑道,“这卢公子来了,我倒是要好生训斥一番,这一刻我说不得也只好收回适才的那句话了,诸位兄弟请便,你们若是在,卢连山只怕是更没有面子了。”
众人起身,和薛蟠告辞退出此处,在外头见到瑟瑟发抖的卢连山,金宁冷哼一声,带着众人离去,卢连山不知道这里头还有这样多人,有些羞愧的进了薛蟠的住所,见到薛蟠盘膝坐在炕上也没有说下地迎接的意思,于是只能上前作揖,将手里头抄写完毕的《礼记》献给薛蟠,“班首大人,《礼记》已经抄写完毕,请您验看。”
薛蟠点点头,臻儿接过了那厚厚一叠纸,交给薛蟠,他随意的看了一下,字迹工整,毫无涂改,一手字写的漂亮,“这魏碑临摹的不错,卢同学是花了一些心思在里头的,今日的事儿就算这么揭过了。请坐吧。”
卢连山这时候对着薛蟠的感情是很复杂的,有些怨恨他没有被咸宁郡王整下,又很是感谢他轻轻放过,这种情绪一起交织着,一时半会倒是说不出话来了,薛蟠端起盖碗喝了一口茶,看了卢连山一眼,“今个的事儿,你算是得罪了乙班所有的人了,我虽然留下你,可是这些人心里头毕竟还有疙瘩,这个疙瘩若是不消除,只怕卢兄讨不了好去。”
“我可以去投奔咸宁郡王,不留在乙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