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可是知道贾琏的脾气性格的,当然了,贾琏这个人才干是有的,但是这色字头上,最是痴迷,别的不说,日后只怕还有无数的饥荒要和凤姐来打,如今家里头当差,凤姐管得严看的紧,倒也罢了,可若是出去当官办差事了,就不是那么管得住了,这话算是半打趣,但也是的确提醒凤姐,真的的愿意就这样放贾琏出去了?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凤姐不太认得字,故此不知道这句诗,但若是她知道,必然是会知道这一种是什么心情,听到薛蟠这么说,她倒是呆了呆,随即笑道,“表弟这说的什么话?难不成他出去当差,我就管不住了?琏儿没有这样的胆子,就算是他敢做,老太太、太太也绝饶不了他!”
凤姐如此自信,薛蟠倒是不好意思说什么了,他摸了摸鼻子,“那也就罢了。”
凤姐这会子还是模模糊糊的,“表弟你这会子叫我过来是做什么呢?我还不知道,咱们在这里头等,是要做什么呢,你有什么事儿要我去干的,只管说来是了,我的性子呀你是知道的,坐着等是坐不住的。”
“心急呀,吃不了热豆腐,”薛蟠神神秘秘的笑道,“咱们且慢慢等着,你是大将军,轻易如何能够出动?不到最紧要的关头,是不用你出马的。”
洛阳西门,乃是面向华山之地,当然了,离着关中的华山,还是有数百里之远,但还是取了“西华门”的字号,没错,这就是昔日薛蟠入京时候被那韩标德堵住而开枪打伤他发生这样事故以至于兰台寺大夫倒台的著名历史发生地。
今日注定又要发生什么另外也会很出名的事件了,不远处的官道上扬起了阵阵尘土,一群鲜衣怒马的侍卫们拱卫着同样服饰鲜明穿着华贵的史鼐飞驰而来,官道左右的来往行人车马无不躲避不及,这显然是那一位大官又出巡回来了,这会子撞上去,有死无生,还没得赔,吃亏的是自己个。
在军中当差,史鼐依旧是十分注意仪容仪表,这样策马奔驰,除却是鬓边有微微冒汗外,其余的装饰衣服等物均无什么乱阵之处,他心里头怒火中烧,却不知道如何发泄,一听到节度使居然上折子弹劾自己,如此种种罪名,叫自己个半是委屈,半是惊心,委屈的是自己这当差以来没想到如此被上司忌惮厌恶,想着要建功立业却不曾想被小人嫉妒;惊心的事,自己的确是有些阴私之事,这样子却被节度使都查出来了,将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儿都拿出来说,圣上必然是震怒无比。
想到这些事儿,史鼐就坐不住了,泾源节度使原本就和他不谐,两人并没有驻扎同处,听到有人告诉自己这个消息,史鼐不做二话,暴跳如雷后,只能是迅速点起兵马飞驰回都中来,他到时没有什么其余的想法,总是要冲回来,找王子腾来解释清楚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