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之前的几天,我都和沐泽待在家。白天他在房间玩游戏,看书,到了饭点准时出来吃饭,晚饭过后坐在沙发两头一起看新闻联播。
虽然依旧很少有对话,但是两个人好像莫名默契了许多。比如我炒菜的时候他顺道过来取酸奶,我抬抬手他就知道要抽一张纸给我。
本来空空荡荡只有我一个人的房子,因为有了沐泽,更像是一个家。
开学之前一天,我给肖川打电话的时候,听出他声音有些病恹恹的。我怎么问都不说实话,最后实在憋不住打了两个喷嚏,才不得不承认是昨天开着空调睡了一整晚。
我催促他去倒热水喝,他只是敷衍着说知道了。我问他家里有药吗,他也含糊其辞的说应该有吧。
我心里着急,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把沐泽从屋子里拎出来拉到了菜市场,把平时比较拿手的菜都买了一遍,最后还绕到药店去拿了些退烧消炎的药,然后打着车直奔肖川他家小区门口。
肖川之前给我描述过他家的大致位置,别墅区这边的楼本来就不多,所以很好找。
到了门口之后我给肖川打了个电话,什么都没说,只说让他来开门。
肖川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做。
他刚一推开门,我便把两只手里的东西拎过头顶“当当!”
半秒之后挪开手,从两手中间去看肖川惊喜的表情。
他挂了电话刚要说什么,屋子里就传来一个女生的问询声“谁啊?”说完,孔馨莹竟然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缓缓的放下手,正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肖川便拉着我和沐泽进去。
孔馨莹很快反应过来解释道“我在电话里听学长说话的声音好像有些感冒,就从家里拿了点感冒药送过来。”说完指了指餐桌上的药盒,我会意的笑了一下点点头,但其实心里还是有点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那药送到了我就先走了,你们俩聊。”
“我要做饭呢,一起吃吧。”这话说出口怎么听怎么奇怪,好像我是这个屋子的女主人一样。肖川没动静,我回头一看他正扒着塑料袋看里面我都买了些什么。
孔馨莹推辞道“不了,我爸我妈还等着我,我告诉他们我马上就回的。”
她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让,就由着她走了。
我闭口没提为什么孔馨莹也知道他生病的事,肖川粗心大意的也看不出我哪里不对劲。
我一把把袋子抢过来准备拿到厨房去洗,肖川追过来瓮声瓮气的问道“这些都是要给我做的吗?”
“不是,都是狗粮。”我没好气。
“哎?你咋骂人呢你?”他说完没管我,趿拉着脱鞋到里屋去打电话,应该是打给晚上来给他做饭的阿姨,说是今天不用过来了。
我顺着他离开的背影,这才看了一眼他家的装修,还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客厅的一个茶几比我和沐泽的床加起来还大。掉在客厅正上方的水晶吊灯,明明晃晃,没开都十分晃眼睛,好像是把商场大厅吊灯给拆下来挂在家里。
我摇摇头,拎着菜进厨房,路过沐泽的时候还不忘安抚一下。
“咱们今天在这吃,照顾一下病号,吃完再回家啊。”
沐泽转身往客厅走,幽幽的问了一句“男朋友?”
我当即拎着黄瓜冲出去“你别乱说啊。”
肖川明显听到了沐泽的话,从里屋走出来坐在沙发上很客套的朝沐泽伸出手“以后可以叫姐夫了。”
我冷哼一声,知道肖川从沐泽那吃不到什么好果子。
果不其然,沐泽冷冷的看了肖川一眼,拿起遥控器自顾的看起电视来。肖川悻悻的收回手,踱步到厨房,压低了声音对我道“亲弟弟。”
“什么?”
“我说客厅那个,肯定是你亲弟弟没跑,不说话那劲太像了。”
我横了肖川一眼,没理他继续洗菜。肖川没走,就靠在冰箱旁边看着我。
彼时已经是傍晚,外面阳光还在,但是光线已经不如中午时那么强烈,柔柔的从窗外洒进来,留一些在我手上,留一下在肖川的脚边。空气中只能听到缓缓的流水声,和略微嘈杂的电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