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罪证?”萧氏问。
“太子妃做过的龌龊事儿还少吗?”撄宁又笑了一下,“且不论这一桩,就论东宫里那么些贵人都难能怀上龙嗣一事,若被太后知道了,废掉您太子妃之位也未可知吧?那些女人屋里的苏合香……”
听得“苏合香”三个字,萧氏不禁大感震惊,很快便面无人色。她不知道撄宁一个外人,为何连这种事也知道。
“是阴良媛那个贱人与你瞎胡说的?证据呢?这种事我可没做过……”
“好了。”撄宁打断她,“我说了我今天来的目的,并非与太子妃过不去。东宫里的是是非非,原本我也不关心。只不过,阴良媛乃是我旧识,还请太子妃手下留情,放她一马。”
萧氏没有做声,神色里满是不甘。
“其实,士农工商,阴良媛身份本来低下,太子妃何必与她过不去?”撄宁劝道,“即便皇长孙将来封了太孙,做了皇帝,她就能是太后吗?不能啊。太子妃才是皇长孙的嫡母,将来的太后,只能是您啊!”
萧氏诧异地看她。
这个道理并不是什么惊人的大道理,在她身边,也不乏有人与她说过。可今次听她这么一说,她却觉得异常地受用——她甚至想到了一个比诬陷阴良媛,更能让她生不如死的法子。
她突然笑了,道:“好,我答应你。”
撄宁狐疑地看她,倒没想到她这么快妥协了,妥协得还这么乐意。但她没有多做思虑,很快问:“那险些要了我命的毒烟呢?哪里来的?”
萧氏看向汪嬷嬷,命令道:“你告诉他,从哪儿得来的。”
“你要知道这个做甚?”汪嬷嬷神色里分明闪过一下异动,并不急着作答。
撄宁见状,连讥带讽道:“太子妃,您这奴子可有些没规矩,话多!连您的命令都不听了。”
萧氏立时瞪了汪嬷嬷一眼,怒道:“废什么话?你只管告诉他。”
汪嬷嬷方才上前,告诉撄宁道:“是我让端王府的大管家帮我弄的。至于他从哪里弄来的,我自不会过问。更何况,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撄宁嗤声而笑,“是啊!害人害得多了,自没有什么是稀奇的。”
萧氏听言,不禁又瞪了汪嬷嬷一眼,“多嘴!”
汪嬷嬷一吓,忙低了头去。
撄宁狡黠一笑,随即拱手,对萧氏道:“多谢!告辞。”
说罢她便从后堂偏门走了出去。
她离开后,汪嬷嬷不禁问萧氏,“您就任他这么走了吗?”
“我与他本无利害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他倒提醒我了……”萧氏得意地笑了一下,眼底流露出几许阴鸷,随即迈开步子,“回宫。”
汪嬷嬷不解,却不敢多问,只管跟上她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