撄宁本想逮着机会跑路的,却不料他这般执着,毫无善罢甘休的打算!到底只有使出十八般武艺,与之缠斗到底。
然而,从一开始她就输了——她所有的本事都是他教的,他知道她每一个招式。拆解她的招式,于他而言轻而易举。
屡屡被他制住,屡屡挣脱,撄宁恼羞成怒,又心急火燎,终于拔出了腰间佩剑,直指向他。
李为止没有想到,她的剑有一天会对着自己。一时间,他不由得愣了愣神。
而就在他愣神之际,撄宁快速出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李司教,得罪了。”她握在剑柄的手微颤了颤,心生不安。
她知道,对自己最为信任和崇拜之人如此大打出手,甚至拔剑相向,是为不敬。
李为止冷看着她,问:“究竟是何物,竟使得你对我大打出手?”
“您若坚持要看的话,我说不定还会杀了您。”撄宁保持着警惕,打算收剑之后拔腿就跑。
却在这时,李为止突然伸手夹住剑刃,同时挺身,另一只手抓在了撄宁的手腕,稍一用力,便迫使其松开了剑柄。
剑掉落了,撄宁也牢牢被他困于身前,动弹不得。他轻巧地从她手上,拿走了她不让人看的东西。
撄宁还想去抢,他却背过身去,打开了布帛……
情急之下,撄宁恍然想到葛郢送给自己的暗器。然而,伸手去摸,却发现它已不在腰间了……掉地上了!
她捡到之时,另一端却被李为止一脚踩住了。
她觉得自己像是个溺水之人,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就那样,跪坐在李为止脚下,耷拉了肩膀。
李为止看她这副反应,将楠木匣子打开一道缝隙的手突然犹豫了。
他想了想,终于蹲下身来,将楠木盒子放在她跟前,再问一遍,“里头究竟装了何物?”
撄宁抬眸看他,眼里满是泪光,气恨道:“不就是欺负我打不过你吗?”说着竟忍不住抽泣两声,“说了是我的私人之物你不可以看,为何偏要看不可?!”
李为止突然在她晶莹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个卑鄙无耻的自己,顿时感到羞愧不已。
“我不看就是了。”他的手,终于从楠木盒子上移开了,转而抚在她的臂弯,要扶她起来。
撄宁胡乱地擦了一把泪,再看他时,只觉他此刻的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模样,像葛郢。
所有的气恨都烟消云散了。她随着他的力道,抱着楠木盒子站起身来,心中唯有感激。
她感激他的理解,感激他在最后关头,选择了对她的尊重。
“回去吧。”李为止心中愈加自责,但他总不能去跟她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他从未与任何人说过。
撄宁点了一下头,转身便离开了。
望着她瘦小的背影,李为止终还是忍不住,闷声道:“我并非故意要欺你。”
撄宁站定,想了想,回头冲他笑了一下,便算是冰释前嫌了。
李为止心里稍微好过了些,但还是不痛快。
他不明白,撄宁为何不能对他坦诚。他其实,只是想了解她,对她好一些,并无恶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