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抬举,下官惭愧。”李为止客气一句,并无过多言语。
“那便好生准备,你我协力,定要把这个仗打漂亮了。”葛郡侯爽朗而笑。
“下官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葛郡侯听言,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饱含期许地握了握李为止的臂弯,这才迈步离去。
撄宁得知李为止受命北伐,是在午间樊鹏琨给她送饭时听说的。她一听说此事,立时站起身来,夺门而出。
她来到李为止的住处,开门见山便问:“您故意的是不是?”
李为止自然知道她所言何事,撇开视线并不打算理会她。
“让我参军。”撄宁郑重提出要求,“无论如何,都不准拦阻我。”
“接受任命,我就是为了阻止你参军。”李为止不妨告诉她,“另外,你要的权势和地位,我能争取来,为你所用。”
撄宁不知道,为了阻止她参军,他竟能做出这样傻的事情来,一时又气又恼,眼圈都红了。“万一死在战场上呢?您要我如何心安?”
李为止听言,心中不由得一下悸跳,因为从她的话里,他觉得她对他是存有关心的——她至少还知道,他做这一切,是为了她。
他不由得向她走近几步,温声道:“你放心,我不会死。”
“除非让我同去。”撄宁望着他,话语里添了几许恳求之意。
李为止更是走近些,整个人像一座大山,就立在撄宁跟前。他伸手,抚在了她的臂弯,不无认真问:“若我活着回来,官拜大将军,掌一方军权,你可愿嫁我为妻?”
撄宁心中一颤,忙偏了头,低垂了眼睫,似有躲避抗拒之意。
李为止见了,自觉酸楚,抚在他臂弯的手,渐渐收回,垂到了身侧。
撄宁自知求他无用,很快便做辞离开。
却在她转身之时,李为止突然唤住了她,问:“你心中,当真只有葛郡小侯爷?即便他不能挣得权势和地位,永远只能那样活着,你也……”
撄宁猛地回头看他,不无气恼道:“葛郢虽是残疾,也许永远都不可能挣得权势和地位,但他……大人也不该这样说他。”
李为止方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但他说的句句是实话,撄宁如此计气,倒叫他心里十分之不舒服。
撄宁还道:“他不能拥有权势和地位,所以我要有!有了这些,我就可保他一世平安,一辈子不被人欺负。”
“所以,你只会许心于他?将来要嫁的男人,也只有他?”问出这句话,李为止感到了扎心般的疼痛。
撄宁没有回他的话,径直离开了。
人生八苦,唯有求不得、放不下,叫人像是在文火上烤,受尽煎熬。李为止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心中难受得厉害。
撄宁来到外面,好半天才平复心绪。想到葛郢,她不禁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葛郡侯府一趟。或许,通过钱氏和葛郢的关系,求求葛郡侯,她就能参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