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是不是中毒?”她笃定地认为,葛郢是被什么人给害了。她甚至想到是刘九阴下的毒手。
“不……不是中毒。”胡太医否定道,“只是看起来,像是痨病……奇怪的是如果是痨病的话,为何此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啊!公主殿下,请容臣回禀太后……”
“滚!”撄宁丢开他,任他去了。
“阿宁……”躺在床上的葛郢轻唤了一声。
撄宁听到他唤自己,草草用衣袖擦净了眼泪,方才回转身走向他,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她笑着,握住了他的手,坚定道:“没事的!不管是什么病,都能治好。”
“除了适才咳了那点血,我倒没觉得身体还有哪里不适。”葛郢也回之一笑,“该是胡太医少见多怪了。”
“嗯。”撄宁点头。
事情还没有定论,她也不能就往坏了想。
然而,宫里很快派了魏太医、张太医等人前来会诊,会诊的结果却是正如胡太医所言,是痨病。
魏太医甚至直言告诉撄宁,“既是痨病,便只能好生将养,与天争抢时间了……”
“怎么会是痨病!?”撄宁绝不相信,“不可能是痨病。”
“殿下,确实是痨病。”胡太医早已不敢上前了,面对如此情绪激动的撄宁,也只有一直给太后看诊的魏太医敢上前。
“至于早先为何没有发现……”他回头看了胡太医一眼,“臣就不好说了。许是驸马身体上的不同于常人,抑或是,胡太医大意了……”
“魏太医!”胡太医立即反驳,“我奉太后之命为驸马看诊都有五六年了,何曾怠慢大意过?”
“胡太医,”魏太医作笑道,“我也就这么一猜,你何必如此激愤呢?”
“这事儿是你能胡乱一猜的吗?”胡太医气得青筋暴跳,面对撄宁的沉默,更是出了一脑门子的细汗。
“不是病,是毒。”撄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思来想去,都觉得事出有因。如此笃定地说罢一句,她陡然看向胡太医,命令道:“自太后为我和驸马赐婚以来,你给驸马看治,开过些什么药,又经过了何人之手,回去,都给我想清楚了,事无巨细,通通给我写下来。”
“殿下……”
“听不懂吗?”撄宁怒喝一声,吓得想说话的魏太医也禁了声。
胡太医更是慌里慌张,急忙应了“是”,这就告退去办了。
待到胡太医离开后,魏太医方才小心翼翼上前,问:“殿下为何执拗地认为,驸马是中毒了?臣敢用项上人头作保,驸马体内,并无任何毒物。”
“是吗?”撄宁突然剜了他一眼,随后更是打量了他,问:“适才魏太医说,胡太医没能早日诊看出驸马得了痨病,是在指胡太医失职吧?”
魏太医愣了愣,很快尴尬是笑,惭愧道:“是臣失言。”
撄宁回过头去,又沉默了片刻,方才道:“都退下吧!”
离开公主府,魏太医心中打鼓,回宫之后,立即跑去见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