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曾说,如若进行户籍变革,但凡是大周百姓,无论祖上是为哪一族人,亦或是哪个亡灭之国的后人,皆依从我大周的保甲制,做到人人有地耕,人人有屋住,没有官府路引,不得离开自己的家园。如此一来,就不存在谁欺负谁的问题了……”
“与此同时,还当鼓励异族通婚,加快不同部族之间的融合,日久月深,天下百姓为一家,各部族之间的相互排斥,可彻底消除。”
撄宁将自己陡然想到的想法,说成是李崇俭的想法,侃侃而谈,令人茅塞顿开。
她说完之后,李崇俭便接了她的话问满朝文武,“诸卿以为,孤王这个办法可行得通?”
“谁会愿意与异族通婚?”刘厥不禁笑了笑,问撄宁,“有哪个贵族的女郎,愿意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平民为妻吗?道理是一样的……”说着他转向李崇俭,“陛下,鼓励通婚这一条,微臣以为不可行。”
“这也未必。”李崇俭却道,“若是异族通婚,朝廷送上十两银子的贺礼,不仅是一种殊荣,这十两银子还够一家人生活个四五年的。如此,还会有人拒绝这样的好事?当然,用金钱作为鼓励,只是孤王临时打的一个比方。鼓励的法子,自然是要因人而异,因地制宜的。”
刘厥一时语塞,只是郁闷的眸光狠狠地瞥了撄宁一眼。
撄宁若无其事地站着,嘴角微微噙笑。
“陛下英明!”葛郡侯、大军司马刘玄绛、武信侯等人纷纷表态。
“太后,”李崇俭回头看向了刘姬,大大方方问,“您以为此方可行否?”
“嗯……”刘姬润了润喉,终于道,“哀家以为,可以依着陛下的法子,试上一试。”
“好,那便着户部,依着孤王的意思,拟定具体可行的政策来。”李崇俭高兴下令。
“陛下圣明!太后圣明!”
满朝呼声不绝。
顺利扳回一城,李崇俭大概是太高兴了,竟是问挑衅地问刘厥,“大将军,你还有旁的事要奏吗?”
刘厥脸色一沉,恭谨道:“回陛下,微臣没有了。”
“臣女有事奏上。”撄宁突然开口。
“噢?宁公主有何事要奏?”李崇俭问。
“我朝自开国以来,便明文禁止各皇亲贵胄以及朝中官员狎妓,若有违逆者,将处以贬谪、剥夺爵位等重罚。”撄宁禀奏道,“可即便如此,皇城之中,天子脚下,仍有人目无法纪,设立暗场,以供一众官员狎妓享乐之用。臣女请求陛下下旨,委任钦差彻查此事,肃不正之风,以正纲纪!”
李崇俭不无疑惑地看了她。朝中官员狎妓,知法犯法,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不是什么秘事。他不懂,撄宁为何要在这个档口,严肃看待此事。
“狎妓?”作为兵部侍郎的刘九阴不禁轻嗤一声,说出了在朝许多人都在想却不敢说的话,“不就是在外头找个女人图个乐子吗?有何好大惊小怪的?依臣之见,这条法令该废止了才是。”
撄宁听言,自有还击。她讽刺而笑,道:“若人人都如刘侍郎这般浪荡子的心态,皇城生意最好的场子,恐怕就是妓院了。满朝文武以狎妓为乐,这要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