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本来住在龙游山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后来政府大兴土木搞房地产,很多地产商都瞄上了龙游山附近的地皮,由于那时候的龙游山还没怎么被开发,山里怡人的景色和纯鲜的空气在地产商眼里就是绝佳的商机,很多地产开发商都来竞拍这块土地,想在龙游山附近建起别墅区。”保姆娓娓道来。
我打断了保姆的话,插嘴道:“这么说,原先你家住的那地儿就是在待拆迁的范围之内喽?”保姆点点头:“不光我们家,凡是龙游山周围的片区有住户的都要被拆掉。而听说拿下那块地的老板就是本地的一个房地产开发商,是个女的。”
“不会那开发商就是这公子哥他娘吧?”
“就是那歹毒的女人!其实那块地儿是我们山里人祖祖辈辈住在那的老窝,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我们世世代代都住在那,房里的一砖一瓦是祖先们一点点垒砌成现在的房子,虽不比城里人的豪华,但也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冬暖夏凉,怎么说拆就要给拆了?”
我说道:“那后来不还是拆了?难道是暴力拆迁?”
保姆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其实政府没有社会上传的那么坏,我们小山村前前后后享受了不少政府好的政策,生活确实比以前好了很多,这个我们做农民的也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可恨的其实是那些地产小老板。”
说到这,保姆的语气加重了些:“这些缺德玩意儿,朝令夕改!本来我们大家对拆迁虽谈不上支持,但也没多少抵触,主要大家在这生活了好久,早就已经和那里的山山水水融为一体,有感情了,就不想搬出去。
后来村干部来动员了几次,大家最后还是同意了拆迁计划,上头明明答应我们让地产商给我们的补偿要落实到位,每一户该补偿多少以及后续住宅问题都得由这些房地产老板解决,可这些小老板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着政府的面承诺我们,口口声声说应该给我们的一定不会少。
可结果呢?前脚刚把我们房子拆了,他后脚就反悔,说好给我们的补贴足足比原先的少了一大半,也不提安置房的事情。”
听到这,虽然对这些房地产商的所作所为有所耳闻,但也没想到会做的这么绝,把人家房子拆了不给补偿不提供住房,这不是要人家睡桥底大洞的节奏,便问道:“那你们就没再找政府?”
保姆说道:“当然找了,但村里的村支书早被收买了,我们根本反映不上去,这条村狗带着两个黑社会就堵在村口,有时候还安排几个混混跟踪我们,发现我们要上访就趁着上访的人不备,用麻袋往头上一套,强塞到车里。
运气好的上访村民只是被打一顿,威胁以后不许上访就放了回来,而运气不好的直接就被杀了灭口,像村里的李老头孤家寡人一个,年轻时候还帮国家打过战,流过血!
现在说拆就拆,拆了人家房子,还把人家房子周围的田也给征收了,那人家得有地儿住啊,人家也得吃饭啊,这李老头就不停的上访,怎么打就是不服气,打完一次还继续上访。
村支书那条走狗见李老头是块硬骨头,就起了杀心,在最后一次老李头上访后,就派人半路截住老李头,用麻袋蒙住头,捆住手脚,打了一顿直接丢到了龙游山后面的湖里淹死了。
老李头淹死后,村里人想去给老李头收尸,本来说好的乡亲几个找几个水性好的下去捞人,捞上来后给李老头安葬了,乡亲们连李老头的棺材和上路的衣服都准备好了,但你们猜谁出来给拦了?”
“谁?就你说的那个村支书?”我随便猜了一个,保姆摇摇头说道:“不是那条野狗,就是这家的那个臭婆娘,她安排了几个黑社会的在湖边看着我们,不让我们打捞,并放了狠话谁捞尸谁的下场就跟老李头一个样!乡亲们大都有妻儿,也知道这帮孙子的厉害,是敢怒不敢言。”
“你是说那贵妇连村里的老弱病残都不放过?”
“嗯,有人家不肯拆,先打当家的,当家的不服气,就把当家的绑起来,当着他的面羞辱他内人,有小孩的把小孩吊起来打。”
爷爷听了,也不禁怒道:“自古有言是祸不及妻儿,这些人也太没人心了,就不怕死后阎王都不收吗?”
保姆说道:“都说时间最可怕的是鬼魂,呵呵,在我看来这做鬼的还知道冤有头债有主,这帮人比鬼都可怕,最可怕的其实就是人心!”
“那...这补贴理应由政府补偿给你们,难道你们没拿到政府的补贴?”我问道,保姆说:“上头当然把钱打给了村里,可我不说你们也能猜那钱最后进了谁的口袋?”
“唉,这些鬼孙儿,要是放在过去,这欺上瞒下是要满门抄斩的!”
爷爷说道“这些连鬼神都没有畏惧心的人,你觉得他们还有什么能让他们回头是岸?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些人迟早要遭天谴的。”
保姆道:“我们当家的一开始也去问村里要拆迁费和安置房,自然遭到的是一顿毒打,回来后想不开就上吊寻了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