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府的卫兵并未拦下他们,任由放行。
他们自然也明白,既然临善王都说会登门傅府,那他们这些做护卫的也就不得多言。这要把人带走的命令是王爷发出的,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忤逆。
在距离迟姐客栈还有一段脚程的地方贺嬬因便让琴戈停下了,临善扭头询问:“怎么?”
“到这里便可以了,不劳烦王爷您再相送了。”
临善勒马环视四周,发觉人群已经渐渐增多,想是见这傅府人马不再封锁之后,该做买卖的又做起了买卖。极少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饶是注意到了也不过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出行。
临善甚少出行在京中街市里,也便无人能识得他来。
“你不怕傅府的人再来寻你的麻烦?”临善微微勾唇,似在试探她。
贺嬬因心中精明,早知道他此问的目的:“临王爷您都如此说了,他们也是做下人的,又怎会存心犯上招惹不痛快?想是就算我在他们面前晃荡,他们亦不敢来捉我。”
“你身为相师,倒也看得清明。”临善听后低笑几声,语气赞许,眼神又重新将贺嬬因审视了一番。
“那你再说说,我一回京,身后烂摊子有一大遭,为何要废这些个时间替你解围?”临善语罢,等着她的下文。
贺嬬因没有应答,这问题她是不敢回答的。临王爷的心思有谁敢轻易揣摩,她也不过与他才说上几句片面之词。
临善见她不回答,又是轻轻一笑,神色放轻松了很多。指尖轻抚了抚马鬃,见她与严鉎已经下了马,道:“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姓甚名甚?”
“姓贺,名嬬因。嬬沫之因。”
“贺嬬因,本王自从来不做无用功之事,我这人也讲究报偿,你也不必悻悻然来谢我。今日一忙,他日你定是要还的。”
果然这皇亲贵族都是靠发家致富,一笔一账都记得清清楚楚,如此就不累吗?
贺嬬因见临善调转马头,御风而去,留下一袭华衣身影,青丝如瀑。
贺嬬因心中不停腹诽,见他已经行远,饶是狡猾兮兮地喊了声:“那是王爷你一厢情愿!”
声音不大不小,琴戈正要上马的动作一顿,生生地讲这句话给听了去……
琴戈行至城门才赶上临善,发觉他正在城楼底下观望着匾额。琴戈远远看着临善不染纤尘伫立在街头小贩的穿行来往之处,定定看了十秒有余却觉心悸。
周围是鱼龙混杂,声势喧嚣。
“王爷,您为何要帮她。想必衍大人在城中的探人,早在您踏临城门之际便已经知晓了。若是先出了什么动作,岂非对我们不利?您却花了这般时间与傅府家丁纠缠。”琴戈下了马,行至临善身前,不解问道。
临善依旧是负手而立,望着城楼,只淡淡答:“你都言这父皇是疯魔了,她又何尝不可利用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