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大夫也是被吓糊涂了,见林暖暖如此说,只语无伦次地说:
“某,堂堂医者,怎能为奴为婢!”
林暖暖一愣,旋即莞尔一笑。
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也不再逗他,只说道:
“我要去个地方住上几年,家里的长辈都有些放心不下,冒大夫去了,正好也能让他们放心!”
原来是这事儿!
冒大夫松了口气之余,也有些怏怏。
这江南林府自己还未待够呢,原本还想着,若是林国公等人回京,自己索性就留在林府,帮着他们看管园子。
想林国公府一家子也不会小气,定能应了,谁成想,还未及开口,自己倒是要被人带走了!
“冒大夫,你回去吧,你也受惊了!”
林暖暖见冒大夫目光游移,一看就是有旁的意见,只作不知地催着他快些走。
“某...”
冒大夫看了眼林暖暖,自己不走吧,这位林小县主大约不会放过自己,
可若跟着去,当真是有些舍不得。
“不放心?没事儿,你家小郎君,我让书院的山长好好照顾就是了!”
林暖暖看了眼冒大夫,漫不经心地如此说了这么一句。
是的,自己还有个儿子“押”着呢!
冒大夫只好垂头丧气地点头应允,再不敢说一个“不”字。
待冒大夫灰溜溜地走了,林鹏这才问:
“小暖儿,你真的要去?”
“她哪里都不去!”
薛明珠可不管轻重缓急,只紧紧地抱着林暖暖,仿佛只要在自己的怀里,林暖暖就不会走。
“祖母,对不起!”
林暖暖抱歉地搂了搂薛明珠,然后就放开,要走。
薛明珠心里不肯,却怕碰着林暖暖方才疼的地方,忙松开了手,眼睁睁地看着林暖暖走至了堂前,对着林鹏、自己、林宇泽和李清浅一一福礼。
薛明珠的心,不由跳到了嗓子眼儿,她知道小孙女儿要说什么,也知道,此时只有这样才是最好,可是她不愿意!
“呜呜...”
身边的李清浅终于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薛明珠瞥了一眼,心里也有些凄然,头一次柔声安慰着她:
“别哭,咱们先听小暖儿如何说,你这样子,没得让孩子担心!”
“是,母亲!”
李清浅也不想这样,她只好打叠起十二分精神,听林暖暖说。
“我知道各位长辈疼我若掌珠,只是你们忘记了一事,”
林暖暖难得地对着一众长辈板起了脸,
“我也视你们为珍宝,若这次不让我去,若因我而让你们往后抬不起头,我将终生难安!”
她的声音不大,却一点一点地砸进了几人的心中。
不等他们都想,就见林暖暖缓缓地跪了下来:
“古有羔羊跪乳,卧冰求鲤,这些都是爹爹从前教我的,若我此番避过,岂不是连牲畜都不如?”
林暖暖的话,很浅薄,却浅薄得薛明珠等人尽皆沉默。
眼看着一室默然,林暖暖也知道过犹不及,又站了起来,给几人又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后,笑着说道:
“长辈们就要回京了,走之前我给你们做些好吃的吧。”
“暖暖!”
见众人都不说话,李清浅急了,忙唤了一声林暖暖。
可是待喊完,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能说什么?
林暖暖将话都给说尽了,这中间还有那个四皇子也知道了此事。
若林暖暖不肯去,那么林鹏等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不会让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