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刚才说的是御生术吗?”
李惊澜愣了一下,轻轻点头,“按照你们的理解,算是吧!”
我们的理解?殷绮更加糊涂,御生术就是御生术,身为术师,必定要依照《巫经》修习三大御术,还分什么你们、我们。
“如果是御生术,那就糟了,”殷绮怕他不明白,继续说着,“我在这方面进展不利,学得很慢。”
“是吗?”李惊澜并不在意,随口应道,“你还年轻,慢点也正常。”
“连只小猪都无法驯服,这叫正常?”殷绮有些不快地说起了往事,“以前没有注意,自从开始学习御生术,我发现越是聪明的鸟兽越不愿让我亲近,这也正常吗?”
李惊澜眉毛都皱起来,“竟会这样?”他思考片刻,伸手招来一只喜鹊,送到殷绮面前。
要看看才相信么?殷绮忐忑地伸出手,那鹊儿虽有些恋恋不舍,最终还是跳到了她的食指上。
时来运转了!殷绮苦笑起来,不知该高兴还是烦恼。
她低下头,按照易先生的教导盯住喜鹊的眼睛,尽力感知它的一切,结果不看还好,一对上自己的视线,喜鹊便毫不犹豫地飞走了。
“您看,就是这样。”
李惊澜的神色有些精彩,像是被什么奇闻吓到一样。“给我点时间,”他慢慢说道,“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教你。”
……
……
祝通坐起来,他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很久才缓过神。
天上太阳已经偏西,他身下则是张床单和软绵绵的草从,周围很喧闹,有呻吟声也有说话声。望了一圈,祝通发现看见有很多伤兵聚在这片地方,大夫们穿梭其中,忙不迭地照顾每个人。
“感觉好些了吗?”一个温和的声音询问道。
“好得很,”祝通看清来人,脸上露出大大的笑意,“温掾史辛苦了!”
温子怀查看了他头上的绷带,十分感叹,“被那么大的冰块砸中,我以为你怎么也得睡上一天,没想到现在就醒了,真是强健!”
“习武之人嘛!也就这么点长处。”
祝通看了看南边,原本浓重的雾气已薄如轻纱,什么也遮掩不住了。
“掾史很快就能回广安了吧?”
温子怀听到这意在安慰的话语,没有放松,反而满脸苦色地摇头:“我应该回不去了。”
祝通浑身僵住,“为什么?”
“广安遭了这么大的劫难,我虽赴任较晚,但也要担负一定的罪责,不巧方才又有两个病人失踪,师父很生气,说要免了我的官职,让我去做游方之人。”
“病人失踪跟你有什么关系?”
“人是我带回来的,其中一个还是灵徒,”温子怀无奈地搓着手,“师父对两人非常在意,想查清楚他们的来历。”
祝通看着他只觉得十分可怜。温子怀的事燕泽早就提起过,廉济并不喜欢这个徒弟,萧询死后更是被迁怒,贬去广安做了灵曹,之后便正好赶上这场大祸,真是够倒霉的。
“老弟,你得学会给自己争辩哪!”祝通给他支起招来,“人是你带回来的,这应该是功劳,现在人没了,谁放跑了就该找谁,凭啥罚你?”
温子怀摇摇头,“他们没有跑,被两个平民带走了,这些人也是我带回来的。失踪时的帐篷又碰巧归我管,当然会罚我。”
你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背呀!祝通心道,怎么什么坏事都能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