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儿听到大汗的一声叹息,肝胆都快吓破了。她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身体却是不受控制的哆嗦一下,又哆嗦一下。
“罢了,你退下吧!”
苏茉儿听到大汗令她退下,如天旱降甘露,心头霎时轻松、舒缓了。
看着大汗走进主子的寝室,苏茉儿摸着心口处,还能感觉到那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疯狂。
进了自己的寝室,苏茉儿疲累极了。可是脑子里一团乱麻似的思绪万千,折磨得她毫无睡意。
胡立?崔老怪?真的很闻名于世吗?主子说崔老怪神医的医术天下第一,那么胡立的医术肯定也很高了?可笑自己当初还说要给他医治、包扎,太讽刺了,班门弄斧呀!
苏茉儿又思想着大汗的话,似乎大汗对胡立也甚为关注。看来这个家伙,还真是人人皆知呢?至于大汉说的驻颜丸多么多么珍奇,苏茉儿一点都不垂涎,也没有想着窃为己有。她甚至暗暗庆幸,没有告诉主子药丸在她手中保存着。否则,大汗偷听了墙角问她要药丸,她是给?还是不给呢?苏茉儿不敢想,一想瞬时毛骨悚然,不给?那岂不是找死?
再想起胡立说他要办几件事,好像还很危险,他不会有什么事吧?苏茉儿忽然有点想见见这个胡立,有很多的问题想问问他······
苏茉儿就这样在胡思乱想中睡去。
第二天,苏茉儿在清晨的鸟鸣声中醒来,脑子里想的唯一件事就是,该怎么好好的保护好主子和主子肚子里的小主子。
苏茉儿洗漱后正欲出门,一阵敲门声传来。
开门,一看,是风铃。
苏茉儿立刻蹙眉心中哀叹不断,风铃又来找麻烦了······
这个风铃自恃从小陪伴着主子长大,年龄又长了主子两岁,总是随性而为,甚至摆不正身份,过于琐碎啰嗦。总惹得主子厌烦。偏是她不知收敛,性子越加的乖戾。但凡受了主子的气后,总要体罚一些小宫女小太监。常常弄得人人见了她都躲着。
自从主子封了苏茉儿为掌事宫女后,风铃日日给苏茉儿甩脸子说冷话,还讽刺拉呱,处处找麻烦。为此,主子责罚了她数次,却是屡教不改。每次都是苏茉儿为她求情息事宁人以求和睦。可是风铃丝毫不知收敛,不懂进退,几回堵住苏茉儿的门质问苏茉儿:“我从小侍奉主子,凭什么你做了掌事宫女,是不是你在主子面前搬弄了是非,才让主子厌弃我?你为什么这么做?”
每每如此,苏茉儿都是无语无奈之极。她对风铃真的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痛苦。
对待风铃,苏茉儿可谓是曲意迎逢、迁就又忍耐。送了许多的手帕和丝巾,甚至还做了几套新衣巴结她。可是,风铃在她做了掌事侍女后,把她送的东西,当着她的面,撕的一条一条的,还踩在地上用脚肆意踩着······
主子为此还令人打了风铃十板子,说她不知好歹、嚣张跋扈,这才使她安分了许多。但是,风铃学乖了,当着主子的面,她虽然冷淡着苏茉儿,倒不过分。一离了主子的视线,常常谩骂着:“贱人!妖精!祸害!”
苏茉儿虽是烦不胜烦,但是始终告诫着自己要忍,忍无可忍时,她就躲,漠视,有时候漠视也是一种自卫手段。
今儿,这风铃又堵住她的门,又想发什么飚?
“苏茉儿,我有话跟你说。”风铃还是用一贯的强势态度。
“我要去伺候主子了。”苏茉儿无视她的强悍,关了门,准备锁门。
风铃却一把夺了苏茉儿的锁,不让她锁:“我真的有事跟你说。”
苏茉儿不理她,由着她夺了锁,也不锁门了。转身就走。
风铃却是走上前抓住了苏茉儿衣服:“你别走,我有事问你。”
苏茉儿终于怒了:“风铃,拿开你的手。”
“不拿”风铃一向欺压苏茉儿惯了,认为苏茉儿就是怕她,习惯性的嚣张傲慢着。
“啪”苏茉儿一个巴掌甩到了风铃脸上。
“风玲,我一直让你,并非怕你。为求和睦,我处处忍你,但并不表示你就可以任意妄为、肆意狂傲。今儿,我去伺候主子,你却拦住不让,此为你轻狂罪之一。我为掌事宫女,你只是一等宫女,屡屡冒犯不知进退,此为不敬罪之二,你有事不找主子禀报,却来兹扰于我,实为不敬主子藐视主子,此为僭越罪之三。风铃,你可知罪?”
风铃被打了一巴掌,又被苏茉儿义正言辞的一番降罪,的确有些懵了。苏茉儿今儿怎么长气势长威风了,这还是那个一向对她忍气吞声、低眉顺眼的苏茉儿吗?
“你,你竟敢打我?”风铃不敢置信,一脸的恨意。
苏茉儿心里爽了一把后,懒得再和风铃聒噪,抬起脚欲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