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怔然。
他关上吹风机,放在床头,一个转身便把她压进被褥里,长臂箍着她的腰身,目光如同要把她吞没,低低地笑,“白太太,我们将近一周的时间没见,一回来就跟我谈离婚,你要我怎么想?”
妲己望着他,心头沉然,“你就只会这些顾左右而言他的套路了吗?”
床头打架床尾和,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凑效的。
他的俊脸压了下来,却并不似妲己想象的那般吻住她,而是埋进她的颈间,深深吸了口气,低哑而无奈地说:“素素,我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但是你说,这样的日子不是你想要的、不是你能忍的,所以你想和我离婚……”
他无声将她搂紧,好像要嵌进怀里的力道,嗓音越沉就越用力,“和你离婚也不是我想要的,我也同样无法忍耐没有你的日子。五天都忍不了,何况是一辈子。”
绵长的疼痛从四面八方钻入妲己心里,如同戳破了一个装满毒药的气球,毒素缓缓蔓延到四肢百骸。
妲己从没有过陷入困境如此之深的感觉。
没有前路,也没有退路,好像每一条都是末路。
妲己闭着眼,轻笑,“所以你是想一边霸着我,一边也不放过她?拿我当太太哄着,拿她当宠物养着?”
她说着说着,推开了白檀压在她身上的身体,直直地望进他眼里,“我们姐妹两个不欠你的,世界上也没有这么简单廉价的感情来给你玩弄。”
“廉价?”男人深深看着她,嘲弄勾唇,“素素,我的感情在你眼里就是廉价?我对你不好吗?”
“好,你对我很好。”妲己道,这句话摸着良心说,也是相同的答案,“但是如果谁对我好我就要嫁给谁爱上谁的话,”她笑了笑,“可能你还排不上号吧,至少他们没有那么多让我想想就整夜整夜失眠的红粉知己。”
男人的眼里划过一闪而逝的凌厉,堆积冷意有些过于浓稠,“所以你是打定了主意要我不管她的死活,眼睁睁看着她把自己逼上绝路吗?”
他薄唇缓缓吐着字,“苏妲己,这是你身为姐姐该做的事吗?”
苏妲己,这是你身为姐姐该做的事吗。
一句话如同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不停地,不停地在她脑海里回响。
妲己压抑得想要尖叫出声,心头那被凌迟的痛感从来没有一个时刻比现在更加尖锐。
“是,不管是我欠她的还是我哥欠她的,你让她拿回去。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我全都拱手让给她,还不够吗!”
妲己觉得自己快要被憋疯了,眼泪肆无忌惮地流下来,“连你我都让出去了还不够吗!你凭什么一边不同意离婚一边不停提醒我是我苏妲己欠了她的、我就该忍着!你明明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你,我也没死缠着你不肯给她!这还不算还吗?我是欠了她多少东西非要用这种凌迟的方式来还?!”
一句“我也没死缠着你不肯给她”将男人脑子里的弦狠狠扯断,他按着她挣扎的身体,冷笑,“让给她?你当我是什么,随随便便想让就让出去的东西?”
边说边一把撕开她身上的浴袍,近乎暴戾地在她身上宣扬着他的占有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