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陆北辰窝心,愈发将她搂紧,薄唇延着她的耳畔轻轻下滑。
她没有挣扎亦没反抗,微微偏头,任由他的唇息油走。
怀中女人的乖顺,令陆北辰心中情感恣意蔓延,对她的思念和眷恋迅速化作更强烈的行动力。他的手跟他的吻一样愈发大胆。
“北辰……”他将她搂得太紧,几乎铬疼了她。
他拉开了她的裙衫,于镜子前。
她羞涩,他却不允许她的避让。
就这样,镜子前她裙衫落地,如此,更直接地看清彼此。
男人的渴望和目的昭然若揭。
“我还想洗澡呢……”她的嗓音小小的,很快融化在他的热吻中。
他的呼吸加重,嗓音粗噶,落在她的耳畔如磐石,“可我等不及了。”
顾初的脸烫得要命,意识就飘忽远了,只是下意识呢喃,“别在镜子前……”
“看着我初初。”他低低命令,抬高她的脸。
顾初全身无力,只能仰靠在他的肩头上,看着镜中的彼此,他的眼亮得骇人,敛藏着她再熟悉不过的晴欲。
“北辰、北辰……”她喃喃叫着他的名字,一遍一遍的,叫得心都满了,再也装不下任何人,就连她自己的位置都没了。
她的声音因他的挤入变得破碎。
他却扳过她的脸深深吻上了她的唇,结实的胸膛恨不得将她碾碎,他轻咬着她的唇,亦是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
浴室温度攀升。
她几次羞于在镜前这么直面彼此,他却命她就这么清清楚楚地凝视。
“初初。”他的气息滚烫,在她脸颊,“你是我的,所以你要清楚知道我是如何占有你的。”
她已是昏头涨脑,只是跟随着他,一同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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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了贪嘴的猫,将她吃得干净。
回到床上时,她只及趴在他身上的力气。
抱着他结实的手臂,却怎么都不舍得阖眼。她并非是满足晴欲的姑娘,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担忧。陆北辰何尝不知道她为什么ying侹着倦怠都不睡觉的原因,轻叹一口气,长臂一伸干脆将她拉趴在身上,扯了个抱枕躺在床头。
顾初的脸颊压着他的胸膛,忍不住拉过他那只戴着戒指的手,轻声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这枚戒指呢。”
在回家的路上,她就一直攥着他戴戒指的手,在浴室纵情时,他无名指上的这枚戒指晃得她心神摇曳。现在,更多的是动容、是幸福。
“是你亲自给我戴上的。”他低笑。
她闻言愕然,抬眼,目光落及他新生胡茬的下巴,“当时你在昏迷。”
“当时发生了什么我隐约是知道的。”他抬手,抚摸着她的黑发。
顾初想到了当时的情形,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秦苏,当时她就戴着他送她的那枚戒指,想必她也看到了。轻抿了下唇,与他戴戒指的手十指相扣,“我见到了陆伯母,我手上的戒指就是她送的吗?”
他拉高了她的手,送至唇边,却没立马回答她。她等了半天不见他开口,下巴在他胸膛上支起,“北辰?”
“你手上的戒指是祖传的。”他轻声道。
她点头,“我知道,后来我去了那家首饰店,老板告诉我了。”
他轻抚她的头,眸光轻柔,“是我妈送我的,她希望这枚戒指能戴在她未来的儿媳妇手上。”
顾初脸一红,“陆伯母她——”
“初初,这枚戒指跟你见到的陆伯母无关。”陆北辰稍稍肃了口吻,强调,“是我妈。”
顾初先是笑了笑,“这不都一样——”蓦地怔住。
他没说话,凝着她眼神沉重。
顾初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一个念头窜过时是震惊,她倏地坐了起来,盯着他,好半天才喃喃,“你的意思是……陆伯母不是你的……”
他平静地告知,“她是我大哥陆东深和最小的弟弟陆南深的妈妈,而我和北深,不是她亲生的。”
顾初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亲生的?那就意味着……
“换句话说,秦苏只是我们的养母,不对,准确来说,她是北深的养母。”陆北辰轻叹。
顾初已经被这层关系绕得一头雾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北辰将她拉躺下来,轻抚着她的后背,低沉道,“说到底,我妈只是我父亲的一个意外。”说到这,他自嘲地笑了,“或者说,我和北深的存在对于我父亲来说都只是个意外。”
顾初听着这句话,心就像是被把钝刀狠狠捅过似的,咕咕往外冒着血,她抬头看他的眼,他的眼眸深处涌动着的是她从未见过的悲凉。
“北辰……”她忍不住覆上他的脸,轻喃,“如果过去的事真的很痛苦,那么——”
“我不想隐瞒你。”陆北辰轻声打断了她的话,“初初,我想让你彻彻底底了解我。”
顾初对视着他,他的眼眸里有坚毅的东西,她看得心酸,点点头。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面对过去,如果不是因为跟他的重逢和相恋,她怕是这辈子都走不出回忆的禁锢。原来,除了那场歇斯底里的恋爱外,他也有他所不堪的过往。
这是不是,更叫做一种同病相怜?
不,也许他的经历远比她复杂得多,至少,她有个完整的家庭。所有知道他们顾家的人都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她的父亲很爱她的母亲,就像她曾很认真地问过父亲这样一句话:你是最爱妈妈的吗?
直到现在她都记得父亲的神情,他面带微笑,眼里是遮挡不住的幸福,他说,以前我最爱你们的妈妈,但现在,又多了两个小公主。
她也曾担心父亲会不会像其他有钱的男人一样处处留情,可母亲告诉她,不,小初,你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在她心里,父亲是座山,是别的父亲都比不过的山。
她看向陆北辰,也许在他心中也曾崇拜过这样一个男人,可现在,他是不是对那个那男人很失望?
陆北辰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轻而易举读懂了她的心思,轻声说,“你误会了,我和北深不是私生子。”
闻言这话后,顾初愕然。
秦苏是陆家太太,他又说他们并非是她亲生,而且提到了他的母亲及他们又是一个意外,那不明摆着就是场外遇吗?可他的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秦苏是我父亲的第一任妻子,父亲跟她离婚后遇见了我母亲,他跟我母亲结婚后两年又离婚了,最后跟他的前任复合。”
他说得简单,可在顾初听上去却是极为复杂的一场又一场的婚变。在大脑中前后捋了一下后,她说,“也就是说,陆伯伯同前任生了你大哥陆东深后离了婚,再婚后生了你和陆北深,又与前任复合后生了陆家的小儿子陆南深,对吧?”
陆北辰点头。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接受不了这种状况,只是觉得落在陆北辰身上倍感心疼。
陆北辰调整了姿势,将她拉靠得更近,说,“也许人总会这样,拥有的时候不觉得什么,等失去了才知道珍贵。”
她抬眼看着他,听他这番话,心头就飘过一丝不舒服,“你的意思是,你的父亲跟你母亲……”
“也许,在经过跟我母亲的婚姻生活后,我父亲才真正明白在他心中最重的那个人是谁。”陆北辰轻描淡写地说。
他的声音听上去是云淡风轻,可顾初蓦地揪心,终于明白他眼神里的哀凉。没有一个儿女不希望父母恩爱,像是她一样,有时候听着爸妈在打情骂俏她心里都是美滋滋的。而陆北辰,他的父亲是在跟过他母亲之后才明白自己爱的女人还是前任。
顾初抬手,轻触他的眉心。陆北辰这才方知自己不经意蹙了眉头,抓住她的手指拉至唇稍,对上她担忧的眼神,轻轻一笑,“小时候总会想不开,但现在明白了,除了亲情外,这世上还有一样东西是无法用金钱控制的,那就是爱情,所以,我现在并不怪他。”
他从不提他的家庭,不提他的亲人,五年前她对他的身世知之甚少,五年后,他终于对她开诚布公。
不是所有人始终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的,尤其是爱情,只有历经过了才会真正明白,这听着似乎残忍,也听着是对前任的不公,但事实上,这就是爱情既甜蜜又残忍的地方。通过陆北辰的描述,顾初开始渐渐走进陆门,那个在外界一提到都为之变色和神秘的地方。
可在陆北辰认为,陆门从不是个神秘的地方,只不过行事低调,所以从来不作为外界的谈资存在。陆门到了陆振扬,也就是陆北辰的父亲这代就更是不声不响了,这要源于陆振扬从不是个爱张扬的人,却将陆家的产业扩大了整整三倍之多。然而人无完人,陆振扬因常年忙于公事而忽略了妻子秦苏,两人的关系也愈发紧张,直到秦苏主动提出离婚。
陆振扬没多加挽留,在他认为,那已经是一段彼此都耗尽了热情的婚姻,既然如此不如放手。就这样,在他同秦苏离婚一年后结识了沈楚,也就是陆北辰的母亲,于是,一段孽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