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坐在柜台发呆,手中提笔写字,密密麻麻的,写出的都是他的名字。
这么多年了,她绑住自己的眼睛不去关注他的点点滴滴,绑住自己的脚不回中国见他一面,但终究,还是没有绑住想他的那颗心。
曜阳已经很大了,他很懂事,也很聪明,他避过关于他父亲的话题,就这样陪在她身边,做好自己人本分。
她猜,曜阳心里也许也是想自己的父亲的。
可是抱歉,她给不了他父亲。
那个人,对她,对曜阳,都是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痕。
除非黄土白骨,否则永远不会消失的伤痕。
有人说,时间可以磨灭一切伤痕,一开始,她信了。
后来,她发现错了,如果伤口从来没有经过处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只会越来越严重,然后腐烂发臭。
对于她而言,就是这样。
忽然,一只手搭在她不动的手上,她抬起头,那人笑容灿烂,春光明媚,“在想什么呢?花被偷了都不知道。”
他的目光瞥向后面一个抱着巨大的向日葵逃跑的调皮孩子身上。
“我相信他一会儿会来给钱的。”
这种孩子,她遇到的不是一个两个了,但到最后,他们都会在她的店门口放下一两个硬币。
慕傅琅失笑,将她带进店里,“看来你在这里生活的不错。”
“是挺好的,只是过几天又要到中国进货了。”
去中国进货,往往是她最害怕的,因为会遇到那个人。
幸好,她差不多一年才去一次。
“你不知道吗?他早就回到了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