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悦冷冷的不悦道。
他居然把容麒护着我,给说成了看管住我,这个家伙。
“对了,那个容麒呢?”
夙悦忽然有些讽刺的问。
我瞪了他一眼,“你明知道……”
这个时机,是针对容麒的,针对养尸地的,还问。
夙悦也不理我,冷笑道:“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今日恐有大变,你最好先做好心理准备,别到时候哭鼻子。”
“什么样的大变?”
我惊问。
夙悦却好像准们跟我作对,似笑非笑的道:“你猜。”
“我……”你个叉叉的。
我正要爆粗口,夙悦眼底的玉色,更浓了,嘴上忽然冷冷一笑,“准备好了,要出去了。”
才发现,刚才夙悦救我的时候,是将我包入了他的玉棺,而玉棺去首当其中的,被那巨大的树藤,团团围住。
夙悦显然是要发力了。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用的术法,周遭缠绕着我们的老树藤,开始寸寸龟裂,像是野兽的爪牙,在忌惮着夙悦。
不得不得褪去。
也托了这玉棺的福,我可以透过几乎透明的玉质,看到下面,那层层盘绕的身下,朱红色的大棺。
像是突然欠开了一条缝隙。
那缝隙中,一双妖异的红色眼眸,缓缓的睁开。
而一看到那双眼眸,我只觉的心神一震。
“别看他……他再也不是……他已经是妖魔了。”
夙悦忽然制止了我。
而从他突然变音的话头中,我听得出来,夙悦一定认识这朱红大棺里封印着的人,这个人是……容麒前世的父亲,冥城第一任城主,君幽冥。
“你认识他……那日,你就是来祭拜他的对吗?”
我问。
夙悦没有说话,却是默认了,但他的眼底,却写满了怨恼之色,看得出来,他很不喜欢君幽冥。
可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又要祭拜?
下一刻,玉棺直接脱离了树藤的攻击范围,与此同时,玉棺也在被夙悦,慢慢的收起,他拉着我的手,就这样悬立在半空。
我一低头,就看到了,我父亲他们。
“苗苗。”
“苗儿丫头……”
“爸……”
我正要下去。
但手腕,却被夙悦紧紧的拽着,他不让我下去,俊美倾城的容颜上,笼着冰寒的霜华,淡淡道。
“玉儿,别过去,他们护不了你,再说,这些都是虚妄,只是你很多个转世中的一个,也许过不了多久,你就不会在认识他们。”
夙悦的声音。
永远都是这样的漠然,仿佛生命在他的眼里,犹如蝼蚁一眼。
我决然的会看着他,道:“夙悦,我不管你怎么说,也不管我是谁,更不管我有过多少转世,我只知道我活在当下,我是苏苗儿,想跟我谈转世谈轮回,等我死了在说。”
说完,我乘机一把甩脱了夙悦的手。
夙悦终于不再纠缠我了,只叹了口气,“你迟早会懂的。”
我没有理他,立刻跳下了半空,个那我父亲他们会合了。
“爸,怎么样?”
我父亲看了一眼,半空中凝立着的玉棺少年,刚才是夙悦救的我,众人有目共睹,大概他现在的心情也很复杂。
“……你没事就好,下次不准这么冲动了,那东西只准镇压,不得强攻,尤其这个时候,很容易发生更大的暴乱。”
虽然我父亲这样说。
但我望着一地的狼藉,和惨死的叔伯,和众人满目的无奈,我就知道,这次的暴动,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能力范围。
“祖上什么意思?”
他经营等待了这么久的时机,不会,就是让苏家众子弟,一个个惨死吧。
“祖上也在等。”
我父亲喃喃一语,目光,却是望向了远处的祠堂位置。
我的目光则看向了半空中,凝立着的夙悦,他又在等什么?
“轰隆,噗通噗通……”
就在刚才夙悦将我从上面救下后不久,那裸露在外面的庞大树根,又发起了二次的暴动,滔天的血海。
滚滚的从那养尸地下面往出渗透。
“呼呼呼……”
“呼呼……”
粗重的喘息,像是整个养尸地都是活的,他在翻身,他要出来了。
我双脚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地面在慢慢的浮动。
“怎么办?”
“轰隆……”
一声巨响,就见四五条粗壮的树根,从不同的方位,不断从地面窜出来,那些苏家设立的镇压石柱。
犹如摧枯拉朽一样,被一根一根的连根拔起。
苏家众人,与玄门中人,虽齐心协力,一直都在镇压,抵制那口朱红大棺内,邪意的鬼力。
但显然杯水车薪。
这根本不是他们能抵抗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