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怎么说话呢,人家玉娇是为了你好,看你的伤究竟严重不严重,快点,再磨叽老子真动手了。”
“看吧看吧看吧,坏了名节可不许赖我!”刘二娃赌气一把掀开了身上的被子,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就是不让人看到他脸上可疑的红色。
“你想的到美!”春草在一边说了句。
谢玉娇也是醉了,这里的孩子都早熟的厉害,八岁的孩子都要谈论上名节来,让她以后可怎么活。
“二娃哥,我还没满八岁呢,名节的事还早呢,你还是先担心你的伤吧。”
谢玉娇看到刘二娃盖的被子,黑乎乎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也不知道多久没清洗过了。
再看到刘二娃身上缠的布条,也全是黑乎乎的,恐怕就没换洗过。
她动手就要去解刘二娃身上的布条。
春草爹一见她要动手,赶忙放下手中的药包,制止道:“玉娇,可不好解这布条,早上刚敷上了药。一解就都散了。”
谢玉娇见此情形,严肃的说:“叔,我不解怎么瞧伤?还有,二娃哥身上的布条就没换过吧?这被子也没洗晒过吧?照这样,二娃哥的伤不严重才怪呢。还有这伤口,你们怎么护理的?”
春草爹和春草都哑口无言,心想,这还有什么讲究吗?
这时,春草娘进来了,她没听到谢玉娇刚才的质问,看着玉娇皱着眉的小脸,问:“怎么了?怎么了?玉娇,二娃这伤有问题吗?”
谢玉娇叹了口气,“婶子,难怪二娃哥的伤不见好,还更严重了。这被子,这裹伤口的布条,都这么脏,上面沾满了灰尘和肉眼看不到的小虫子,还有这不透气的空气里全是虫子,你们想一下,这些虫子在伤口里钻进钻出的,伤口能好吗?当然是越来越严重了。”
“啊?有这回事?”
春草娘不怎么信,春草爹更不信,春草是将信将疑。
至于那个鸵鸟似的刘二娃,则是万事不管,随你折腾的样子。
“婶子,你们别不信,这些肉眼看不见的虫子很厉害,我们身体好好的时候它们起不了多大作用,一旦我们身体虚弱或是有伤口了,他们就会拼命的往我们的身体里钻,危害很大。
还有,二娃哥这伤口没清理过吧?你们平时换药的时候没清洗过?“
春草娘一脸懵懂的问道:”还要清洗?用水洗吗?不是说伤口不能沾水吗?“
“当然不是用水洗,要用酒精才行。不过用酒精擦洗伤口会很痛,不过没办法,只能忍忍。每次用酒精把前次残留的药膏擦洗干净,再敷上新药膏,再用干净的布条缠裹。缠裹的布条也要洗干净,用开水煮一刻钟,再挂到太阳底下晾晒干才能再用。不可以这么脏着重复使用。“
看这一家子的懵懵的样子,谢玉娇摇头,也不知道其他人家是怎护理的,要照这样下去,本来修养五六天的伤,不得折腾进去半条命才怪。
回去得问问爷爷,现在的人都这么简单处理外伤的吗?还是因为穷的原因才怎么简便怎么来?
春草看着说的头头是道的谢玉娇,羡慕的不得了。羡慕她会识字,又懂的多,还有个便宜爷爷宠着惯着,不用干活,家里还那么干净整齐,还有自己单独的屋子,睡的,盖的,使用的都是好的,屋里的气味儿都是香的。
一个流落他乡的小丫头,都被养的像个千金小姐一样。
她自己再跟人家一对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这丫头的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