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买到喜欢的东西,都能高兴好一阵子,仅仅,也就只是一阵子而已,物质上的满足远没有精神上的满足来得彻底。
彦秋不知道这些事,辛云谁也不说,谁也不会说的,那是她心深处的伤,无计可施,无药可医,治不好。
辛云将那几条最贵的礼服裙拿给彦秋看:“你比我高一点,但是身材和我差不多,应该能穿,裙子不必像裤子那么合身。”
被仔细的挂在透明衣袋里的裙子,从浅色到深色,从纯色到多彩,都有,一看就是女孩子们都梦想过的那种有朝一日一定要穿在身上美一美的款式。
辛云并没有让彦秋一条一条的试穿,在带彦秋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那条从黑色渐变成五彩颜色的裙子,适合彦秋的气质,也适合她要去的场合。
音乐会,高雅的地方。
蔺杨,气质微凉。
夜晚,需要一点色彩。
黑色低调优雅,衬得皮肤更为白皙,身材更为纤瘦。
盈盈一握的纤腰以下,开始出现渐变色,如夏天的落日般瑰丽的色彩倾泻而下,在低调的漆黑和紫红之间偶尔惊现一抹烧灼般的淡金色,菖蒲色飞扬了起来,一起翻飞的还有群青色。
越到裙边处,颜色变得越浅淡,到了脚踝边上,已经只余一抹清浅的薄藤色,像最温柔的晴空一样,美若梦幻。
彦秋是一个审美正常的姑娘,她当然很喜欢这条裙子,可是从小她就知道什么叫做不夺人所爱,所以她并没有接受,而是说:“这些都是你最喜欢的,应该由你穿起来和你喜欢的人出去,美给世人看。”
喜欢的人。
辛云喜欢的人,是一个禁忌,她不仅没有机会为他穿上这些衣裳,她甚至没有资格去见他。
以前,她还会像个要糖吃的孩子一样,在他面前耍赖撒娇,因着他性子好,就磨着他为她妥协,就算为难,也还会为她做很多,他不愿意的事,她以为,那是因为,他也是喜欢她的。
现在,她已经是个大人了,终于知道现实有多残酷,不管她有多想,有些人,注定就是得不到的。
辛云苦涩的笑了一下,将裙子放在彦秋的腿上说:“不过是条裙子而已,远没有你重要。我喜欢它,是因为它看起来像一朵五彩的祥云,你穿上它,去见蔺杨。”
身着五彩祥云,是不是就能够到月亮?
月亮出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夜越深,越明亮。
彦秋拿着只能装下手机的扁扁一只信封包,她将长发挽起,露出纤长的脖颈,平滑的肩膀露出在外,还有她迷人的锁骨几乎呈现出完美的一字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