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回她:“对不起你妹啊!对不起有用吗?”说完气的我连续喘,不住地晃头,沮丧,发牢骚。
“早就说过不行,还非要拍,拍了也不知道马赛克,真是猪一样的智商。”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用猪这个词语形容一个女人,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白虞珊还在后面哭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懒得搭理她。
何若男却绷不住了,黑着脸对我道:“你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是阿珊故意要出纰漏的吗?她要剪片子不去公司难道在你家剪?领导搞突然袭击也不在她的计划内,你冲她吼什么?你有那么大脾气去找那些害你的人啊,你不是挺能干吗?怎么现在萎了?只会吼女人了吗?”
发过火之后,我重新平静下来,坐回椅子上,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指着何若男道:“先把你的眼镜扯下来,大晚上你不怕撞死。”
换做以前,我是绝对不会用这种语气跟何若男讲话,但今天晚上不同,这白虞珊突然间的消息攻了我个措手不及,难怪梁骁勇昨天跟我说让我小心,他好端端的肯定不会乱说,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现在我才明白,什么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想全身而退就得把吃下去的吐出来,张生又为什么非要我今晚上来酒店试钟。
他已经知道是我在跟酒店桑拿业作对,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当然不会对我仁慈。
按正常行为,真的是我惹了他,倒也不怕,我气就气在,这件事一开始我就知道要失败,而且还特意提醒过白虞珊,告诉她现在不是老板们在做桑拿,而是某些领导允许桑拿这个行业存在,甚至还有推波助澜的意思。
拍摄桑拿酒店拿去媒体曝光,本来就是不理智的行为,她还非要一根筋上,并且,我再三叮嘱,片子出来给我看看,一定要打马赛克才行,结果呢?
现在好了,我估计整个东莞的酒店老板都欣赏到了我的风采。我能不气?sriq
最重要的,这件事都发生了好几天,居然今天才告诉我?为什么不早点说?就不怕我第二天就遭人砍?
冷静下来后,何若男做出了解释,以她的估计,那个视频肯定被领导们压住或者销毁,根本不可能流传出来。
按照白虞珊的交代,媒体领导们其实也很支持曝光这件事,但被更高一层的领导压制,所以白虞珊的领导才会打电话让白虞珊不要去上班,并且让白虞珊退出这个行当。那领导的意思,就是在给白虞珊递话,让她赶紧跑。
所以,这个信息中间有断层,最大的可能就是,领导们认为这个视频是记者暗访的,至于画面里出现的男人女人是谁,并不重要,重点在于突出桑拿这个事件。他们认为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记者,而不是视频里出现的人。
如果是视频中的人和记者联合起来,那么就可以推导出,这是一场人为导演的闹剧,目的在于抹黑酒店,编排一个不存在的事实,也就失去了新闻报道尊重事实的行业基本。
说到这里,我才觉得是自己反应过度,当下缓和了心情,对白虞珊道:“骚瑞。”
平静下来后,何若男问我,“今晚又是怎么回事?”
我据实以告,说是酒店老板破天荒地叫我来试a牌,上午我推过一次,他还不行,非要我来试。要不是酒店内我的耳目报信,此刻我已经变成一具尸体。
何若男拍着我肩膀道:“你现在不是还活蹦乱跳?放心好了,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难到你,有问题,大家一起想办法,有麻烦,大家一起解决。”
这句话终于让我感受到一股温情,也终于让我有机会握住何若男的手,郑重而诚恳地说:“谢谢你,不是你,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何若男低头看我的手,目光落在手表上,嘴角微笑,赞道:“手表不错,看来你最近赚了不少钱。”
我有些讪讪,把手缩回来,道:“深圳买的,用来装门面。”
她就笑的更盛,“不老实哦,这块可不是你以前戴的那个西贝货,没有八十万下不来吧?”
“八十万?”我的眼睛也瞪起来,重新审视腕上的表。
何若男哼哼道:“少装了,你不会不知道,那些表针是白金,外面镶了一圈钻?”
“什么?还有钻?”
我再次张大嘴巴,不可思议,感觉手都不会动了。
何若男道:“你不信就拿给阿珊看,她是这方面专家。”
我刚才冲白虞珊发过脾气,正好借这个机会修复一下,就把手伸过去,激动道:“专家,帮我看看,要是真像她说的那样,我就发了。”
白虞珊托起我的手腕,借着灯光仔细看,末了弱弱道:“百达翡丽140年纪念款,表面蓝宝石,表针白金,内有十二颗1克拉白钻,价值12.6万美金。”
“美金?”
“是的,这款表国内没得卖,只能去国外买。”
白虞珊说完,表情好了许多,没有刚才那么怕我。但这还不够,我把袖子撸下来,盖住我的手表,弱弱地看何若男:“男哥,等下砍人我就不去了,这表忒贵。”
何若男立即瞪大眼,“没关系,放我这里,我给你保管,就是你死这块表也丢不了。”说着就要伸手抢,我立即把手夹在裤裆,口里质问:“我看你敢对我耍流氓?”
先前因为我发脾气造成的不快在这一刻完全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