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言而行,帮她提裤子,问起另件事,“你干嘛要针对张雅婷?”
何若男忍着疼,恨声道:“就是看不惯她。”
“因为我?”
“不是!”何若男很快否认,“单纯的看不惯。”
这问题没法说清楚,凡是跟我有关系的,何若男一律看不惯,人之常情,多问也是于事无补。我只能说:“她被赶出来,父亲被抓,产业被占,耳膜还被你震破,已经很可怜了。”
何若男说:“干我屁事,又不是我害她这样。”
我道:“耳膜破了总跟你有关系吧?”
何若男不做声。
我将她背起,往前走,口里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妻子,你这样,我夹在中间,很难做。”
何若男不语,只是将环着我脖子的手臂搂的更紧了些。
马上要到休息点,何若男说:“我可以帮你,但我不会帮她。”
我回:“只要你不针对她,我就谢天谢地了。”
人一露面,边锋牛长标就迎接上来,大呼小叫,赶紧制作简易夹板,先把何若男伤腿固定起来,然后再制作简易担架,何若男这样,肯定不能行走,只能两个人抬。sriq
这些东西行伍之人都会做,很容易搞定。只是担架的材料有些简单,采用的是树干和树藤树枝,虽然简易,功效很好。
边锋和大牛弄的野鸟,将就着吃了不饿,着急赶路。这里距离周云龙还很远,何若男的伤也等不得,必须尽快行动。
何若男负伤,她的负重能扔的扔,比如枪,弹药,这些都是可以扔的,实际上现在除了生活必需品,其他的都可以抛弃。毕竟带着伤员赶路,很不容易。
但何若男不依,她是个战士,没枪总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张雅婷挺身而出,主动负担那些物资,大小姐架子放下,成了后勤人员。
三个男人轮换抬担架,这时候就不分老板和职员了,为了生存,必须定好规则,半个小时一换人,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保持体力。密林里情况复杂,谁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保存每一份体力,都是在为活下去做准备。
为了方便赶路,张雅婷的高跟鞋被刀剁掉跟,成了平底鞋,走路也没那么累,大大提高了效率。
即便如此,我也能听到张雅婷呼吸越发急促,满脸汗珠往下淌,问她要不要休息,却咬着牙摇头坚持。
虽说何若男受伤让队伍负担重,但也有好的一面,最起码两个女人不再争吵,让大家耳朵不受折磨。
走走停停,也才走了十多公里,张雅婷体力负荷到极限,必须停下来休息。眼见天色不早,我做出决定,今晚就在这里过夜,明天再赶路。这也是没奈何的,密林里不适合夜晚赶路,各种怪虫猛兽都出来,原地休息是最好的打算。
三个男人一起动手,砍下许多树藤,连接在一起,做成简易睡袋,其实就是十多根树藤垂下来编成环,人能躺进去,距离地面半米高,摇摇晃晃像个蚕茧。
在蚕茧中间,生起一堆火,提供热量,避免潮气入体。当然,晚上睡觉要轮流值班,除了看火,还得提防其他意外发生。
昨晚一路奔波,所有人都累了,我主动请缨,率先值夜,让边锋和牛长标先睡,等到他们补充体力,再换我睡。
其他人都迅速睡去,呼呼打鼾,何若男却睡不着,疼的。膝盖那里应该摔的重,没有止疼药,肿胀起来,疼痛难忍,根本没法入睡。
与其疼痛,不如值班,何若男说:“枪给我,你睡吧,我躺在这里能保护你们。”
我摇头,“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
何若男立即委屈,眼泪汪汪,“恐怕你心里恨不得我死吧,是不是盼着我摔死才好。”
我摸着她的脸,笑,“傻瓜。”
傻瓜疼的呲牙咧嘴,心里还在琢磨感情的事,抓了我的手,问:“你是不是责怪我震破她耳膜?”
我回:“没有的事,我知道,你是不是有意的。”
何若男又问:“那你说,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我看看后面蚕茧里的张雅婷,很诚恳地对何若男点头,“你漂亮。”
何若男闻言,表情精彩极了,痛的想哭,却又想笑,“我哪里漂亮?”
我答:“你哪里都漂亮?”
何若男不依,“具体点。”
我目光在何若男胸口瞄了瞄,回答:“你这里大。”
何若男呵呵笑,吃力抬头,冲着张雅婷的蚕茧喊:“喂,听到么?”
我摇头,无语,“人家都睡了,你不能消停些。”
何若男躺好,轻声回:“就不!我就是要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