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脉见陆采儿神色异样,好似十分伤感,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陆姑娘,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
“能不能别叫我陆姑娘?叫我采儿就好。”陆采儿忙岔开话题。
“好,采儿。我们相识有一段时日了,也算知己了。我却仍这么见外地称呼你陆姑娘,我真是……”水脉有些尴尬地说道。
陆采儿缓缓地开了口:“水脉,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我想跟你说说。”听见水脉说,她们算知己了,她决定跟水脉说说心里话。不然,她一直很自责。
“采儿,我正好也有话要问你。”水脉说着,看陆采儿目光注视她,她补充道:“你先说。”
陆采儿犹豫再三,终是问出口:“水脉,你这么为天阔,甘愿为他牺牲一切,值得吗?你后悔吗?”
水脉不暇思索,好像答案是背得滚瓜烂熟一样:“我认为值得。如果,能救他的命,就是让我用自己的命换,我也愿意。他若不在这世上了,我生有何趣生有何欢?你问我后悔吗?我当然不会后悔。这是我心甘情愿为他做的。”
陆采儿很是自责,声音包含了眼泪:“水脉,本来受那滚钉子板酷刑的人,应该是我。是你替我承受了,我深感愧对于你。”
“采儿,你千万别这样自责。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提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应该放下顾虑了。”水脉的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嘴上说着宽慰陆采儿的话。
陆采儿脱口而出:“水脉,你真好,上天为什么要对你这么不公平,让你爱上天阔……”话说到这里,她忙捂住了嘴。
她说错话了,这时候,她不能说这些刺激水脉的话。
水脉似乎没有听明白陆采儿话中的深层含义。她顺着陆采儿的意思,反问陆采儿:“采儿,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的。你可以老实回答我吗?”
陆采儿无比肯定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水脉开始问:“你是先于绫玉认识我师兄迟乐的,对吧?”
提及迟乐,陆采儿眼眸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水脉追问:“你那时候就喜欢他?”
这个问题,让陆采儿挺难正面回答的。没错,她那时候就看上了迟乐。可是,她那时对迟乐,也没有那么死心塌地。
因为,迟乐在没认识兰绫玉之前,他有着风流浪子的名号。风流浪子,顾名思义,就类似于花花公子,风流成性。
她那时是喜欢他,却又犹豫不决,不想将自己的终身托付于他。一方面,处于风尘女子骨子里带来的自卑感,怕他瞧不起她。另一方面,她怕他风流成性,逢场作戏。再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方面,是迟乐没有明确表示倾心于她。
水脉询问的眼神,落在陆采儿的面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