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得怎么样？”洱陀王呷着香茶，斯斯然问道。
“棘手。”
洱陀王的眉梢即刻斜向上轻挑，抬眸看了看他，道：“凭你的能力，都觉得棘手？”
“我几乎每晚都在试着探寻，但似乎每次我一进入，里面就有变化。”
少阳的目光从本子上移开，望着前方，似有所看。
“她许是已经有意在躲你……”洱陀王望着那杯茶水顿了顿，“你是她的克星，躲你也正常。”
早在菁菁消灭东华的噬魔后不久，洱陀王就大胆向东华提出一个理论。既然东华与菁菁两人体质一致，相生相克，那菁菁的识海里肯定也有噬魔的存在。
尽管当初瀞宓说菁菁没有继承玥女的诅咒，但就东华的噬魔来看，他们两人体内的噬魔都不是这对混沌苦鸳鸯的诅咒，而是他们自己的宿世未解之结。
如今，东华的已了结，那菁菁的呢？
故此，在这个合理的推断下，东华一直在找寻着菁菁体内的噬魔。
彼此默然了一会儿，洱陀王又说道：“都准备满六个月。不如等小妞生了再找吧，一时之间也急不得。”
少阳走到他坐着的沙发坐下，双手握拳，思考着说：“一定要在小孩出生之前。我怕孩子出生后会有什么变故。”
“你还怕什么？本来除去噬魔，对本体无害，又不会祸及孩子。”洱陀王笑道。
少阳拿起一杯茶，定在空中，杯中的水平静无纹。
“不知道。但是，”水面倏尔微动生出涟漪，“我有不好的预感。”
临近下课时间，学校门口外又再次聚集一群老家长，等待接孙女孙子放学。在这一众人当中，有一名女子特别突出。
她看上去年仅二十，但身穿宽松的孕妇长裙，看到腹部圆圆隆起，估计也有五六个月身孕。
一个妙龄怀孕的女子在大都市里很少见，在学校门口更少见。
之前就见过被唤作外婆的年轻女子在这里接孩子的那位老婆婆，又再次好奇起来。
“你是来等孩子放学吗？”
“嗯，是的。”
“你有孕在身还要帮人带孩子，真不容易。”
以她年纪，不可能等自己孩子，总不会十几岁时生子吧。
老婆婆心道，又见那女子神情很恍惚的样子，不免担心起来。
“你不舒服就到树下歇会儿，脸色那么差。”
菁菁微微勉强一笑，说着多谢关心。
就此时，学校下课铃响起。没多时，孩子们一涌而出。
陆忘华在欢腾下课的孩子中尤为显得镇静自若，走出校门，有种难以形容的成熟感。
一看到菁菁，他立马变回孩子模样，成熟已不知为何物。
“丫头。”
站在菁菁旁边的老婆婆认得他就是上次的小孩，心里疑惑：丫头？他家保姆吗？
老婆婆一边接到自家孙子，一边捣鼓着这个孩子的家庭真古怪，有个年轻的“外婆”，又有个怀孕的保姆。
转念没多想就走了。
小老头跑过去抱住菁菁的大腿。又把成熟感找回来。
“你顶着大肚子不应该来接我的。爹不是说由他来吗？”
菁菁摸了摸他的头，露出苦笑，道：“我有话想跟你说，所以瞒着他先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