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在心里苦笑,怎么可能不担心,前世她亲身经历过大型瘟疫,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永远也无法想象个中恐怖的,而且这个还不像前世,未必能研究出疫苗。
可能有人会说,既然这蓝血流出来才会变成蓝虫子,那不让病人流血不就行了?
然而,她却忍不住往深里想,这虫子是靠吸取人的灵气与生命力存活,万一供养它们的寄主死了,难道还会死守着不挪窝?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但凡生物都有求生本能,何况它本就被赋予了翅膀,总不能是长着好看吧?
尽管这么一番考虑用的时间不多,到门口的距离又不短,但衣衣心里着急,脚下的速度自然而然快了,这么一小会儿,就走到了门口。
待她打开门,还不等看清外面情形,便听到宫欣充满担心与焦急的声音:“我哥哥怎么样了?”
衣衣对着她摇摇头,没有多说,几步走到家主面前:“爷爷,大爷爷有话交代你,很重要。”
因为不确定这事将会带来什么后果,衣衣特地强调了一句,意思是这话只能告诉家主一个人,至于要不要告诉外人,说到哪个程度,都交由家主决定。
好在是借了大长老的名头,纵然其他人好奇得心痒痒,也没谁不自觉掺和进来。
衣衣和家主走进了旁边的屋子,正是此前提审她和大胡子的地方,因为黑铁石铸造的房子大都隔音,尤其是这间,哪怕有人想仗着实力偷听,亦是听不到的。
衣衣便无所顾忌地把他们在屋子里的经历、猜测以及大长老叮嘱自己的说了一遍。
然后,她看着这位爷爷前后基本没怎么变的脸色,心道:果然是做惯了家主的,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理素质,比大长老强。
“这事爷爷知道了,你做得很好,先进去帮忙,告诉你大爷爷,让他不要担心,爷爷会处理好的。”注意到衣衣眼中的担忧,家主破天荒地露出个笑来,一派慈祥地摸了摸衣衣的光脑袋。
衣衣木着脸,可能在别人看来是受得无比坦然,颇有大将之风,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会儿不停的在心里做思想准备呢。
家主虽然有近两百岁了,然而可能是境界高的缘故,看着一点也不显老,头发没白半根,和大爷站在一起,不像父子,像兄弟。
以衣衣前世的眼光来看,大概四、五十岁样子,要她说服这是自己爷爷还真有点困难,好在面瘫脸没失态。
等她走后,家主的脸瞬间沉了下去,眼里一片杀气四溢,身上的气势还不待冲出房间就被他迅速收起。
“好、好、好的很,胃口这么大,也不怕撑死!”
衣衣可不知道自家爷爷没变色有一部分原因是顾虑到自己,虽然出来没多久,身体就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但她只以为是天气冷,衣服穿得少了,又没有头发遮着。
出来后,劝了宫欣两句,让其放宽心,便迫不及待地走进“手术室”,关上门,挡住外面火辣辣的目光。
衣衣觉得,若不是自己有“给宫宇输血”这个正当理由在前面挡着,恐怕这一出来就回不去了。
果然啊,人就是要有价值,没有价值的人都是咸鱼。
不过,从今天起,她这条咸鱼应该能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