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收编的湟中义从,他也仅仅是名义上的首领,可以带领他们劫掠汉人的财富,抢夺汉人女子,若是带领他们接受招安,却是万万不可的;几百年来,他们对官府若即若离,对朝廷的忠心少的可怜,若是接受招安后,他们再次反叛,则他韩遂便该倒霉了。
黄衍和麹演也身份显赫,不是他能得罪的,只能好吃好喝好招待。
那些蛮夷领袖,也不傻,既然韩遂不想得罪人,他们不愿意得罪,好好的招待,还能探听一些情报。
黄衍和麹演两人非常憋屈,见不到韩遂本人,而韩遂安排接待他俩的这些蛮夷,绝无策反的可能,他们要么是先零羌,要么是北地羌,皆与高顺势力有着切骨的仇恨,要知道,他们不仅被驱离原来的牧场,他们的很多族人还被冠军侯卖为奴隶,他们能逃出来,已是万幸,无时不刻不思虑报仇之事;即便的烧当羌,现在占领湟水中、上游地区,实力不弱,没有投降的可能。
类似被监禁的生活,不能自由活动,即便与他熟悉的人,也没有来拜访的,让黄衍非常失望。
麹演年轻气盛,欲返回陇西郡,如实向主公汇报,主公必会调大军前来平叛。
随后不久,宗建势力被灭的消息传来,让他们惊讶的是宗建和他的百官以及他们的家属被残忍的斩首示众,并爆尸露天,不得收尸。
他们万万没想到,宗建会如此轻松的被消灭,部属成为官兵俘虏,接受冠军侯的收编,如此,冠军侯的实力更加强大,让他们惊悚的是仅狄道县便驻扎有近十万的官兵。
韩遂坐不住了,若是不接受招安,战争在所难免;官兵实力越来越强,他现在可没有抵挡官兵的信心,于是,立即召集各首领前来商谈。
消息刚一宣布,众人皆尽惊慌,他们有人被冠军侯打怕了,有人是被官兵的残忍吓怕了,有人震惊于官兵实力的强大。
相同的条件下,官兵的战斗力更强,不说兵甲齐备、武器精良,就说战阵和纪律性就比他们的部队强多了;他们的部队劫掠成性,纪律松懈,打顺风仗的时候一哄而上,否则将会一哄而散,兵败如山倒。
韩遂问道:“现在官府已派人前来招安我们,人员就在允吾城,有愿意接受招安的吗?”
无人应声。
韩遂又说道:“既然如此,希望诸位以后不要后悔啊;我们目前还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打,我们肯定打不过官府;其次是逃,众人做好准备,一旦官兵来袭,我们立即撤离。”
“撤往哪里?”有人认为韩遂打仗很有一套,既然他说打不过官兵,那就只能撤离。
韩遂道:“沿湟水向西撤,若是官兵追,那就拉长他们的补给线,我们择机再战。”
“若是官兵不追呢?难道我们一直在上游等着?”
北地羌和先零羌不想撤离,他们希望借助联盟的实力打击官兵,其首领问道:“难道一仗不打就撤离?我们的牲畜怎么办?上游可没有那么多牧场啊。”
烧当羌的首领也不希望盟军撤往他们的地盘,便建议道:“我们完全可以凭河而守,为什么要撤离?”
众口难调,韩遂头疼不已,只好暂时休会。
不久,高顺大军向金城郡方向进军的消息传来,更令众人恐慌不已。